('文华亲王府。
三皇子陈密躺在床上,敷着膏药的左腿,被白布和木架固定,疼得他不时龇牙咧嘴,发出痛苦呻/吟。
上门探望的皇后蒋婉如,看到宝贝儿子,这幅凄惨模样,又惊又怒。
“密儿,你这次真是昏了头了!”
“明明大局已定,非要画蛇添足,在宗人府对那陈轩严刑拷打,惹得陛下震怒。”
“你看,陈轩现在把你弄伤了,陛下非但不过来探望,还让你向那窝囊废赔礼道歉,可见对你有多恼火!”
在蒋婉如看来,他们已经将谋反大罪的黑锅,扣到陈丰和陈轩这对哥俩头上。
当时两人一个已经死于乱军,一个已经被打入宗人府天牢。
形势一片大好。
结果儿子陈密这么一弄。
不仅让陈轩死里逃生,还使惠帝起了疑心,准备重新调查二皇子谋反一案。
可谓偷鸡不成蚀把米,简直亏到姥姥家了!
陈密郁闷至极,咬牙道:“我只是想尽快拿回,藏在陈轩府上的东西而已。”
“谁知道这废物会突然开窍,趁着父皇最后召见的功夫,捣鼓出复合弓和马镫那些稀奇古怪的玩意,一举翻盘!”
皇后蒋婉如秀眉微蹙,看向一旁的内阁大学士赵宇。
“赵大学士,那复合弓和马镫,真是陈轩那个窝囊废造出来的?”
赵宇语气恭敬道:“启禀皇后娘娘,据臣所知,那两样军国重器,确实是九殿下在军器监亲手作图设计的。”
“由此可见,九殿下大智若愚,一直韬光养晦,千万不可小觑!”
蒋婉如面色凝重地点点头,叮嘱道:“密儿,这段时间你在家安心养伤,千万别再贸然对陈轩动手。”
“母后!”
陈密双目喷火,梗着脖子嘶吼道:“我被陈轩那废物如此折辱,就这么饶了他,以后谁还把我这个三皇子放在眼里?”
在惠帝和群臣面前,输给陈轩这个公认的窝囊废。
对于陈密来说,不啻于奇耻大辱。
让他如何能咽下这口恶气!
蒋婉如凤眼一瞪,厉声呵斥道:“胡闹!”
“你那些小动作,早已被陛下知悉,让他无比失望。”
“要是再乱来,彻底失了圣眷,就算你弄死陈轩,以后也别想登上大位!”
陈密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不甘心道:“难道我就这么忍气吞声,任由那陈轩嚣张跋扈?”
“三殿下!”这时,赵宇宽慰道,“此事不急。”
“我等不方便出手,但可以来一招借刀杀人啊!”
“再过两天,匈奴大王子图鲁的使团就将抵达盛京。”
“如果咱们设法让图鲁知晓,九殿下就是复合弓和马镫的发明者。”
“图鲁惊骇之下,肯定会想方设法地派人刺杀九殿下,永除后患!”
皇后蒋婉如眼前一亮,夸赞道:“还是赵大学士老谋深算!”
“密儿,以后你和赵大学士多学着点。”
“别一味逞一时意气,记得多动动脑子!”
陈密喜滋滋道:“赵大学士这招借刀杀人,确实高!”
“借匈奴之手,将陈轩这个混蛋,斩草除根!”
“让他和他那死鬼哥哥,早日在地下团聚!”
皇后蒋婉如和大学时赵宇,不约而同地点点头。
惠帝不仅将象征意义十足的昭德王府赐给陈轩,还让他迎娶大将军武威的独生女。
如果不早点将陈轩除掉。
此子以后势大难治,必成心腹之患!
......
大炎西北腹地。
匈奴由一千名轻骑组成的使团,一人双马,在驿道上横冲直撞,鞭打呵斥道上大炎军民,嚣张不已。
沿途军民,狼狈躲避,敢怒不敢言。
“大王子!”
这时,一名传信兵,拍马赶到大王子图鲁所在的中军,双手奉上密信。
“盛京那边传来紧急军情。”
图鲁骑着黑色汗血宝马,年过三十,膀大腰圆,满脸络腮胡,闻言咧嘴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