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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儿至此,好像就结束了。
此人虽然没有说明要反省的内容,可是明眼人都听懂了。
延平帝默默地自怜自惜了片刻,言官已经将盛苑和安屿的种种不是陈述完全,最后,还用一句话做了总结,大意就是希望延平帝严惩盛苑和安屿,从而警示百官以儆效尤。
“你是说,让书院的郎君也参与进去?”
盛苑派人前往内卫府的同时,亦让人将消息送到皇帝御前,故而延平帝对里面的内情很清楚。
盛苑自是清楚她在说谁糊涂,又是在说谁可恨,不过现在不是提这些的时候:“学子么,不论郎君女郎,总是容易煽动,有人挑拨两句,不明事由激情亢奋亦是情有可原,这事儿从开始到结束,主动权从来不在她们手上。”
薛紫宜恍然。
“平息一场混乱的办法,就是搅浑这场混乱。”盛苑和她对视。
“臣要参奏桃归书院女学子妄议朝政之举!”言官一脸肃容,根据朝廷律法痛斥半晌,而后话声一转,“据臣所知,桃归书院而今在校之学子共计五千余人,男女人数相差无几,其课堂设置学问教授无有不同。却不想一样课教两样人,郎君们倒是闷头苦读不问世事,女郎们却不安于室,意图通过影响皇储选定得到想要的回报,着实该让吾等反省。”
“你是说?”薛紫宜心里一凛。
“文臻,我瞧着好像不大对劲儿。”薛紫宜这日晌午,才从典籍厅出来,就直奔安城侯府,寻到盛苑第一句就是此事,“按理说,朝廷勒令官学将学生除名,不该引起这样大的反响才是。
我自重回翰林院、参与典籍厅公务、有机会接触更多的旧事记录才知,其实朝廷每年都给官学减除学子学籍的定额,就算是为国培养官员人材的国子监,往常也有开除监生学籍记录。
“果然啊,果然。”盛苑眯了眯眼,像是喃喃自语,“这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啊!”
“你说。”延平帝眼尾微微扬了扬。
他这样说,底下的朝臣却很罕见的没有反驳,只是言辞一致要求对那几个拦阻盛苑的女学子进行严惩。
行吧,既然您摆明了态度不让立储之事出现貳声,那咱们就来个釜底抽薪!
“臣有本奏!”另有言官接到暗示,持笏而出,拱手请求发声。
这样的事儿从不曾引起过轩然大波,而今这是怎么了?竟然跟商量好了似的,为那些个学子抱不平。”
原本堆满桌案的奏本变成了在官报上互相攻讦的文章!
虽说工作量蓦然减少是好事儿,可问题是,那些互相攻讦的文章最开始出现的理由,是他们通政使司工作效率不足?!
这有地儿说理去没有啊?!
他们可是按期抄录送达内阁的!是内阁的老大人们留中不发,他们有何办法?!
要他们说,这群书院学子真真没谱儿!之前还愤怒地给桃归书院那几个女郎打抱不平,没多久,竟然男女学生舆论混战,针对书院学子可不可以议论朝政争论起来。
直到现在,他们争吵的主题,好像转回到了桃归书院,又彼此争论前齐遗民可不可以参与科举和讨论朝政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