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逸与丁典三人出示知府令牌,出了城门,直到了城郊一座破庙,三人这才舒了一口气。
以丁典胆气之豪,也大呼侥幸,说道:“风兄弟,接下来,你有何打算?”
风逸道:“我想暂时跟着丁大哥!”
丁典与凌霜华对视一眼,均是一脸迷惑。
风逸嘿嘿一笑,道:“两位受尽苦楚,这次相聚,日后必然归隐田野,泛舟湖上,做一对神仙眷侣。我本来不想当这个电灯泡……”
“何谓电灯泡?”凌霜华秀眉微蹙,很是不解。
风逸笑了笑,道:“这是我们老家话,意思是说,男女谈情说爱时,在旁边碍手碍脚,不懂知情识趣的第三者。”
丁典哈哈一笑。
凌霜华却是正色道:“你救了典哥,还让我爹亲口准了我们的婚事,又没伤他性命,我很是承情。
慢说你只是暂行,纵然让我们养你一生一世,我也心甘情愿。什么碍手碍脚,知情识趣之言,切莫再提!”
风逸被凌霜华这么一说,倒是不好意思了,只得讪讪笑道:“是,是。是小弟失言了。”
他也面色一正道:“我想跟随丁大哥一段时间,一则因为武功,神照经没传完,我还想从暗器、轻功等各方面向丁大哥加以请教。
二则,我们才刚出荆州,凌退思那王八……”
凌霜华自然而然流露出一丝不悦之色。
风逸话一出口,便知道当女儿骂老爹的确不怎么好,连忙改口道:“凌龙头,若是不顾他在属下心中的威风面子,食言而肥,继续追击咱们,你我两人在一起,也好有个帮衬。”
丁典想了想,望向凌霜华,叹了口气,说道:“我与风兄弟之前早有约定,他助我与你在一起,我便传他神照功。”
凌霜华微微颔首:“原来如此。”
风逸淡淡一笑:“丁大哥若不传我神功,我没了用处,也会被你爹杀了。”
凌霜华叹了口气。
她不得不承认,以她爹的性子定然会这样做。
丁典口唇翕动,欲言又止,又摇了摇头。
风逸见他如此神色,问道:“丁师兄,你我都是过命的交情了,你有话就直说呗!”
丁典转过身子,负手背后,仰天叹道:“兄弟,你说,习武之人应当如何行事?”
风逸想了想,道:“我觉得只要做到遇弱不欺,遇强不惧,也就够了。”
凌霜华咦了一声,上下打量风逸,神情古怪,半晌点头道:“这八个字说的好!”
丁典也点了点头道:“你能这样想,我便放心多了。我辈习武之人应当以行侠仗义、济危扶困为己任,而这也是我能够获得神照经的重中之重,当日若非我对梅大侠起心相救,断然不会有我的今天!”
风逸笑道:“对,丁师兄被人叫一句大侠,也是当之无愧。”
丁典摇了摇头:“大侠我不敢当,但我眼里的侠,不一定是个智者,但必须是个勇者。有时不辨真伪,但是不能不分善恶!
侠行不一定就是善行,但永远是恶行的天敌。”
风逸连连点头:“金玉良言!丁师兄所言极是!但我觉得侠行要看是否值得!”
丁典道:“你说的不错,现在人人都知道我得到了梅老先生的神照经与连城诀。
却没人知道,当年我之所以干冒大险,只因我亲眼看到了他以受伤之身,以一敌三,又亲眼见他跃入长江,钻入船底,只这份胆识和功夫,便值得我丁典给他卖命!”
凌霜华这时说道:“当年你就跟我说起过这桩惨事,今天你是想让风兄弟能够立身正道!”
丁典渐渐地蹙紧了眉头:“行侠仗义之举,个人难免会受到损失,说不定也会经受许多磨难,不像胡作非为那么快意。
但是,一个习武之人,若是以武济恶,为了利益不择手段,行事卑鄙龌龊,无论他的武功有多高,哪怕他是天下第一,都真的不如一个市井小贩,寻常农夫受人尊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