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这事我想起来了,听说了没,于圩子要去远道要饭了!”
老曹一听震惊不小,组团出去要饭?
“于长海这个犊子是真不知磕碜,还要饭,咋的庄稼就烂在地里不往回收了?腆着脸出去要饭?”
“你都说秋收,他们收啥啊,两百多垧山坡地全冲没了,伏里又来了个掐脖旱,小苞米苗到现在还没过炕沿,连苞米籽都收不回来,还收庄稼……干脆一把火烧了算了!”
“这也是个难事……”
老曹脸上那点笑模样又没了,郁闷抽了口烟,“咱们今年旱田也完犊子,一亩地能整个一百斤就算不错了,现在全指望水田了。”
“水田就那一百垧,四十垧是给县里留种的,咱就算那一百垧水田一亩地能产三百斤,那就是三十万斤,再加上八百多垧旱田再收点……诶呀,也正经不错呢!”
老张掰着手指头算了一下,嘿嘿笑起来,忽然他又想起一件事,“妈呀,于圩子不会跑咱们这来要饭吧!”
“你说呢?”老曹白了他一眼,“周围这些屯子,就属咱屯子今年还有点余粮,就于长海那逼样的,还不得可着劲给咱俩上眼药,你瞅着吧,指不定哪天就奔咱屯子来了!”
“那咋整,都打出去?”
“你可拉倒吧,乡里乡亲的我可下不去手!”老曹一脸愁容,磕打磕打烟袋,“建平你帮叔拿个章程。”
“咱们可不能开这个先例,叔你算过没有,今年但凡修梯田的基本上都是绝收,要是于圩子来要粮食咱们给了,此例一开,那以后就别想好了,那些受灾的屯子都得来要粮吃,到时候咱们不给,人家弄几个老头老太太往村口一堵,连哭带嚎的你受得了么?”
俩人被他这番话吓了一跳!
可不就是这么个理!
“这特码的,丰收也愁人,绝收也愁人……”老曹郁闷敲了下烟袋锅,“干脆,明天早晨就动镰,把稻子都收回来,该交公粮的交公粮,该分的分了,他们爱上哪要上哪要去!”
不是老曹不博爱,而是真的爱不起!
这点粮食七扣八扣,到头来每人能分到四百斤就不错了!
还支援别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