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新来的县长难对付啊!”
晚上老曹坐在炕头上,握着笔,掰着手指头和孙建平俩算账,“修砖厂这事,咱们是搭工又搭料,还捞不着好,全他妈给洪泉公社干义务工了。”
“可不么,到头来人家砖头烧好了,再返销给咱们,那就太有意思了。”
孙建平苦笑一声,可仔细想想也是,人家县长的目的是啥,当然是尽快把房子修起来,完成抗洪救灾任务,至于我们二马架乃至于太平山大队的利益,根本就不在人家的考虑范围内。
一个层级有一个层级的利益和考量,没办法要求他全心全意为太平山大队的福祉考虑。
这是很现实的事情。
但身为大队长,孙建平就不得不优先考虑本队人民的利益了。
“这老娘们……正经唠嗑呢……咋说两句就激恼,你不去,我去!”
好小伙子!
孙建平逗着老猫,问老曹,老曹也是愁得不得了,磕打磕打烟灰,“教会徒弟饿死师傅,虽说咱们那个小砖窑一年整不出多少砖头,但好歹也是进项,要是把人家手把手教会了,反过来……”
“咱俩结婚就是一体,你不回去,那我当然也不能回去。”孙建平把她搂得更紧了些,“咱们夫妻同心,就像秤杆和秤砣,一辈子也不分离。”
“那你想要几个?”
“我……”他眼珠一转,夸张喊了一声,“干活累着了,得歇几天!”
所谓无利不起早,我们辛辛苦苦给人家把砖厂修好,手把手教会了,把自己家砖窑的后路给绝了,这事咋寻思咋……
他没有说下去,孙建平也明白了老爷子的意思,那指定就是不行呗!
“那你的意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