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曹嘟嘟囔囔嘀咕两句,转身走了出去,他回到家后刚坐在炕头,扯过笸箩想要抽一袋烟,又烦躁的推到一边,跳下炕,瞅瞅屋子,“春贵,春贵啊?”
喊了几声不见人影,老曹骂了一句小瘪犊子,又去吴老二家耍去了!
他推门走了出去,瞅瞅自家的马厩,摇摇头,拍拍裤子上沾的灰,大步流星往山里走。
这一走就走到了二虎山下,看着上边历年风吹雨打,早已残破不堪的营寨,老头长叹一声,把布鞋脱下来,垫在屁股下面,就这么静静地坐着,看着,想着。
唉!
日子过得真快!
一眨眼,这都多少年了,现在想想,就跟昨天发生的事一样一样的!
远处传来轻缓的脚步声,老曹没回头,而是继续叼着烟袋,两眼直勾勾盯着二虎山,嘟囔一句你回来了。
“回来了!”
仍旧是那个老者,他摘下帽子坐在老曹身边,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烟,递给他。
老曹摆摆手,没要。
老者闹了个没趣,自个儿掏出一根点燃,慢悠悠抽起来。
两人就这么坐着,目光都落在眼前的这座二虎山上,谁也没开口。
“小八、天泽、小达子、老赶他们是不是都死了?”
“嗯!”
又是长久的沉默。
“我对不住他们。”老者叹了口气,老曹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可不么,你拿自个兄弟的血染红了你的顶子,你比我能算计!我这辈子不服别人,就服你!”
“你不能这么说,是战争就会有死伤……”
“那你想让我咋说,就跟上午开会时候,给你说好听的唱赞歌,再来一套拜年嗑,要不要我再给你唱一台二人转,你是想听包公赔情啊还是想听马前泼水啊!”
“老曹,你这个态度很成问题!”
“艾玛领导你可别给我扣帽子,我怕了你了,两百多兄弟全让你给送战场上当炮灰了,我一把老骨头扛不动枪也打不了仗了,求你高抬贵手放了我行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