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的一侧被金色的光芒照的发烫，浓浓的雾气和黑烟混杂在一起，让皮埃尔看不清米卢斯方向的战况。
一营剩下的两个连的士兵们咆哮着从他的身边穿过，手中的步枪时不时就会吐出长长的火苗，将地上的土块掀飞到天上。
机枪排的士兵则是在部队的最后面，他们每隔一段时间才会向前推进几百米，手中还明显多了些不属于法尔兰军的装备——从帝国阵地上缴获来的机枪和步枪。
皮埃尔明显感觉到这群士兵的士气比起之前大了不少，即使他们突进的速度变的更慢了，但他们能够提供的火力却明显要比来自帝国战线上的火力更猛……
等等？
突然之间，皮埃尔感觉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头顶。
为什么帝国的火力会比我们的还要稀疏？
他开始让战马沿着战场横向奔跑，这让他清楚的计算出了帝国在一整条横向的战场上拥有的机枪数量——不到十二挺。
而这十二挺里甚至都没有一个是重机枪，全都是帝国最新列装的轻机枪。
皮埃尔甚至看到了有帝国士兵在看到了自己后立刻就甩开了机枪往后狂奔的景象。
这完全不符合他对帝国的认知。
作为一个四面是敌的国家，帝国的所有部队在接受培训的时候，都是以必死的决心去守卫战线的，他们的指挥官绝对不会允许士兵离开自己的岗位，除非是要展开冲锋。
可刚才的帝国士兵甚至都没有朝自己开火，只是在看到自己之后就抛下了机枪跑路。
这不对劲。
但这事皮埃尔说了不算。
因为就在他犹豫思考的这段时间里，第三步兵团的人追上来了。
他们循着第二步兵团开辟出来的战线，一路冲进了被彻底清扫一空的帝国防线，随行的工兵甚至都没有被命令就地修复战壕，而是和步兵一样，被要求端着枪，拿着铁锹向米卢斯不断冲击。
“这不是战争。”
皮埃尔看着周围的景象，只觉得自己陷入了一种奇怪的，不应该出现在现实里的空间之中。
他没察觉到天色从昏暗转变为明亮的过程，也没察觉到天色在不知不觉间已经向着夜晚迈进。
甚至于，当他察觉到时间的变化时，自己居然已经在不知不觉之间，穿过了帝国的最后一条战壕——他已经能看到市区里的灯火了。
第一，第二，第三步兵团总计一万多人都聚集在这一条战壕的周围，皮埃尔听工兵和几个参谋说，这里距离米卢斯只有一点五英里，帝国的炮兵无法对此处展开炮击。
第二，第一步兵团的指挥官立刻定下了在此地休整的决策，并希望在六个小时后正式开始攻打米卢斯市。
最后抵达的三团士兵则是已经出发前往米卢斯，但和之前不一样，他们在城外遭到了帝国军的猛烈抵抗，双方已经陷入了明显的僵持之中。
夜色下。
皮埃尔站在本该是帝国军用的指挥所外，他站在几个小时前雷恩站过的一块木板上，举头眺望。
孚日山脉无比巨大，他将最后一缕阳光完全遮挡，用自己的影子，笼罩了整个莱茵河谷。
而，在他的阴影之中，皮埃尔所看不到的地方。
几个小小的灰点，已经离开了自己的藏身处，向着西方缓缓推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