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妈摘下围裙随手一扔,赶紧去白琴书的卧室里收拾东西去了。
容宴西看了看自己母亲,白琴书已经坐在了沙发上,闭上了眼睛,手里捻着一串佛珠,似乎是在念经——
她就是不想理他了。
容宴西无奈,只好去找陈妈。
陈妈动作麻利,已经三下五除二收拾好了一些衣服和日用品。
“陈妈?”
“诶,少爷。”
“我来帮您吧。”
“不用不用,您坐着就行,我自己来就好。”
容宴西伸出的手僵在半空,悻悻收了回来。
“陈妈,怎么好像……你很怕安昙的样子。”
陈妈神情极不自然:“没、没有啊。”
“有什么事您就跟我直说。”
陈妈低头,淡淡笑了一下:“少爷,我当了一辈子保姆,伺候过不少人家,只有太太是真正把我当家人看待的,就连你,我也是当自己干儿子一样。”
“我明白的。”
“少爷,我今天大胆说一句你可能不爱听的话,你跟少奶奶离婚,选择了安昙小姐在一起,你以后一定会后悔的。”
“……为什么这么说?”
“少爷,两个人是要在一起相伴一辈子的,喜欢是一回事,能不能在一起相守到老又是一回事。安昙小姐她……唉,从小就不是个安分的主,你跟她在一起,以后会有数不尽的麻烦等着你的,而且她这个孩子……我不是在背后说她坏话啊,我总觉得,她本性不太好。”
容宴西皱眉:“您是知道什么吗?”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你们小的时候,学校门口不是有卖小鸡的,你还记不记得?”
“记得。”
“我亲眼看到,她因为跟卖小鸡的小贩起了争执,然后用砖块把一箱子小鸡全都砸死了。”
容宴西震惊不已:“……砸死了?”
“嗯,那个场面,真的……我一个成年人看了都觉得害怕,也不知道她一个小女孩怎么下得去这么重的手。就算是跟小贩吵架,那你们吵呗,那些小鸡可都是活生生的命啊!”
“……”
“唉,”陈妈叹了口气:“但是说白了,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你安叔叔知道了之后,亲自去跟小贩道了歉,赔偿了所有的钱。少爷,自从您跟少奶奶分开了,太太知道少奶奶肚子里的孩子没了之后,她就一直很不好,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她以前不怎么信佛的,但是前段时间突然开始信了,又是抄经书又是去庙里做法事的,说是要超度那个可怜的孩子……”
孩子。
这两个字,几乎成了容宴西心口的一根刺。
只要一提起来,他就会想起那天在医院门口,安檀手心里的那一团血红色。
他痛苦地皱着眉,别开脸去。
陈妈道:“少爷,太太其实对你没什么要求,既不要求你去跟门当户对的千金大小姐商业联姻,也不会要求你一定要娶一个多漂亮多温柔的姑娘。太太只是觉得,少奶奶挺适合你的,你们相处的这三年也都挺好的,这样离婚真的太可惜了。而且,少奶奶跟你一场,最后落了个打胎离婚惨淡收场,还成了二婚……她于心不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