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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阿玛,儿臣没有!这汤是皇额娘身边的剪秋姑姑送过来的,她说这是皇额娘亲手做的,您喝了一定会高兴的!”弘时急切地解释着,声音中带着哭腔,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他不停地磕着头,希望胤禛能够相信他的清白。
胤禛大口地喘着粗气,胸膛剧烈地起伏着,满脸的疲惫与愤怒交织在一起。他的目光冰冷地从弘时身上扫过,却没有再搭理这个让他痛心疾首的儿子。
此时,小厦子带着太医终于匆匆忙忙地赶了回来。几位太医神色凝重,急忙上前为胤禛扎针诊治。他们全神贯注,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使出了浑身解数,才终于将胤禛从危险的边缘抢救回来。 等胤禛的呼吸渐渐平稳下来的时候,已然是半夜了。
清冷的月光洒在宫殿的地面上,增添了几分静谧与凄凉。弘时仍旧跪在地上,身体瑟瑟发抖,他脸上的血迹还没有擦干净,在灯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胤禛没有发话,周围的人谁也不敢动弘时。宫殿之中,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子弑父,这天家的事情,实在是太过重大,哪是他们这些臣子和奴仆能轻易插手的。他们只能静静地等待着胤禛的决断。
一整夜,养心殿周围戒备森严,气氛紧张而凝重。侍卫们神情肃穆,警惕地守养心殿门口。殿内的宫女太监们也都神色紧张,大气不敢出,所有人的心中都怀揣着同一个期盼,那就是胤禛能够平安无事。
卯时,天边泛起了鱼肚白,微弱的晨光渐渐洒落在大地上,胤禛终于清醒过来。
苏培盛一直守在旁边,满脸疲惫却难掩惊喜之色,他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赶紧又把那几位太医叫过来,急切地说道:“快快,皇上醒了,再给皇上好好看看。”太医们听闻,急忙上前,一一为胤禛把脉诊断。
经过一番仔细的检查后,太医们纷纷说道胤禛已经平安无事。苏培盛张了张口,正要贺喜,然而当他的目光触及到胤禛的脸色时,那到了嘴边的贺词终究是没能说出口。
“你们告诉朕,朕还有多少时日了?”胤禛的声音虽然虚弱,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皇上龙体安康,定是能长命百岁。”
“说实话!”
他自己的身子自己最清楚,刚才醒过来的时候,本来是想自己起来的,可是全身上下都使不出力,脑子也是有些浑浑噩噩的。长命百岁,他自己都觉得是不可能的。
太医们面面相觑,你推推我,我推推你,没有一个人敢上前说话。胤禛见此情形,心中更加烦躁,他不耐烦地直接点了太医院院判,让他来回答。太医院院判心中一紧,战战兢兢地走上前来,却不知该如何开口,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回皇上……还有,还有三年。”
“滚!都给朕滚出去!把那个逆子叫过来!”
太医们赶紧从养心殿离开,弘时听到胤禛的话,一个激灵。他一宿没睡,眼睛通红,跪在地上时间太长,肢体都僵硬了。
胤禛想起弘时话里的内容,让弘时一五一十的全部说清楚。弘时也顾不得太多,他现在害怕极了,只想活命。
昨天上午弘时顶撞胤禛,下午的时候剪秋就过来,开解弘时,还给他出建议,让弘时给胤禛送些吃食补身体。还说宜修特意帮弘时熬煮了鸽子汤,到时候直接送过来。弘时也没有多想,直接拿着过来了养心殿,亲手喂给胤禛。
听完了事情的全部过程,胤禛坐在那里,面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他的心中满是失望与痛心,他知道,自己这个儿子是彻底废了。
偏听偏信,没有主见,任人摆弄。更让胤禛无法容忍的是,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他差点害死自己。
胤禛微微闭了闭眼,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对苏培盛吩咐道:“让人围住景仁宫,不许任何人进出。”接着又下令派人送些饭菜过来。
等用过饭菜之后,胤禛觉得身体渐渐恢复了力气。他没让苏培盛搀扶,站起身来,朝着景仁宫走去。
*
距离景仁宫被封住,已经过去了四个时辰,满宫都已经知道了这事。虽然不清楚是发生了什么,但都知道,肯定是大事,不然景仁宫戒备森严,一只苍蝇都不许飞进去。
“要我说,莺儿你担心着都是多余的。反正这事皇上肯定会给出交待,着急也没用。”富察佩筠让桑儿给她剥开一个橘子,酸甜的汁水在嘴巴里爆开,她幸福的眯起眼睛。
余莺儿听了,觉得这话确实不无道理。毕竟那可是皇后,是国母,胤禛无论如何肯定会给出一个妥善的交代。想到这里,她那颗原本悬着的心也渐渐放了下来。随后,她接过桑儿手中的活计,开始专心地给富察佩筠剥起橘子来。
不过,刚剥完一个橘子,就听到外面传来吵吵嚷嚷的声音,紧接着便是猛烈的拍门声。
“外面这是怎么了?桑儿,你出去看看。”
桑儿闻言,连忙快步走到门口。此时,宫门口的小宫女已经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
桑儿见状,皱眉斥责道:“诶,你冒冒失失的干什么,小心惊撞了娘娘!”
小宫女满脸惊慌,气喘吁吁地说道:“桑儿姑姑,刚才门口有人过来说,皇后娘娘,皇后娘娘薨了!”
余莺儿手中剥了一半的橘子顿时掉落在地,一路滚到墙角,但此时已经没人顾及它了。
“这怎么可能!昨天本宫去给皇后娘娘请安,她还好好的!”
富察佩筠惊讶出声,昨个还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就这么突兀地没了。余莺儿心中隐隐有预感,这肯定是和弘祎中午说的事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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