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阳光普洒在一片被岁月磨砺过的土地上,空气中弥漫着落叶的清香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沉重。
在这片远离闹市的角落里,一群高矮不一的楼房散落在四周,方圆一公里的周边,都有高高的围墙像铁桶般地围裹了起来。
从外面一眼看出,这就是令人不敢靠近有高墙铁网的监狱。
已经记不住被送进来的具L年月了,但还记得在里面整整待了八个年头有余。
由于表现积极,改造得好,多次立功受奖,从十二年的徒刑逐渐减到八年零一个月,人在其中也变得傻呆了许多。
今天是获得刑记释放的日子,多项手续逐一办完后,缓缓从监区里走出那扇一直关闭的铁门。
大门外有些闲人逗留在那儿,好像也在等人。
我提着包包,了无生机地走出大门口。
一个似乎认识的人正向我走来。
走得很靠近时,听到:“老领导,还记得我吗?”
我端详这位似乎有点陌生而又熟悉的面孔。
“啊,我记起来,你就是小粟!”
“是!是!我就是小粟,粟沐阳。”
我伸出微微颤抖的一只手,想去握粟沐阳的手。
粟沐阳已经发胖了,长马脸,高高的个子,带一副近视眼镜,像一位学富五车的学者。
我的手突然被粟沐阳紧紧握住,很紧很紧。
我稍微看了粟沐阳一眼后就低下头,不敢再看他了。
我也紧握着粟沐阳的手,久久没有松开。
八年了,双方没有握过手,太漫长了。
这八年,也偶尔有个别熟人或朋友偷偷来看望我,但都没有握手成功。
与外界隔绝八年了,我没有看到高墙外的任何熟人。
知道自已的身份处境,之前的亲朋好友都已不愿再和我有任何瓜葛了。
内在精神很空虚,很寂寞,也很无奈。
这都是自已作恶、作孽的结果。
在这八年里,我也没有和粟沐阳有过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