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苦笑道:“看来我这孤独的一生终于完结了……”
崔珏却忍不住了,“临润,你也不必如此,你还有后人……”
唐渊笑了。“罢了,罢了!只能说我这稀里糊涂的一生终于完结了!上对得起天地君亲师,下对得起黎民百姓,只是对不起我自己。”
崔珏心酸。
他知道,唐渊的一生是刚正不阿的,可是他却在最后没有获得一个好结果,难免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所坚持有所怀疑。
他不知道该怎么劝,只能沉默不语。
蒋歆虽然十分信赖崔珏,也能理解崔珏,但是他对唐渊的态度却和万千凡人一样,毕竟身为地府第一殿的阎王,不能有偏倚,所以他的心中从来没有对任何的生命有爱慕或者憎恨。
他顾及崔珏的面子,轻轻地拍了惊堂木,“堂下之人,报上姓名与生平,尽数一生有何善举、有何恶行、有何冤屈,一一道来!”
唐渊看着堂上的蒋歆,苦笑一声。他以前倒是从崔珏的口中听说过这个场面,现在虽然心里有些害怕,倒也并不算毫无准备。
他将自己的一切——这一生从少年时期尽享荣华富贵,青年时期热血冲动,中年时期迷茫不解,晚年时期泰然自若——娓娓道来。
末了,他问了一句:“我就想知道,我如此坚持寻求真相,到底是对是错?如果是对的,为什么没有个善果?如果是错的,我又错在了哪里?”
蒋歆看他的眉宇愁苦,知他可怜父母双亲为他辛苦一生、操劳一生。一个护国的长公主最后交出所有兵权,只为了保护自己孩子一命。一家三口从权力巅峰夺到刀尖苟活,着实难以释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