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孟宴臣沉静如水,在晨光中与白奕秋对视。
“你知道我和沁沁的区别在哪里吗?”
“你比她聪明理性独立。”白奕秋简短地概括。
“她会因为宋焰而与家里决裂,孤注一掷,不肯回头,会摔碎全家福,会哭着说宋焰是她的命,说宋焰死了她也不活了……但我不会,永远也不会。”孟宴臣语气平缓,听不出太大的情绪波动,但每句话都肯定而清晰。
“虽然我喜欢你,但你不是我的命,我也不可能为你而死。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我的生命是父母给予的,我不可能为了你与我的家庭决裂。——你明白吗?”
孟宴臣以为这话说的直接又冷酷,白奕秋好歹会伤心一下子。结果没想到,对方的眼睛亮晶晶的,欢呼雀跃道:“你刚才说你喜欢我对吧?”
孟宴臣一怔:“你的关注点在哪里?”
“啊啊我刚才没有反应过来,再说一次,我要录下来当铃声!”白奕秋兴奋不已,掏出手机准备录音,“快快快,再说一次嘛,我都没有听清。求你了,亲爱的,臣臣……”
“……”孟宴臣油然而生一种鸡同鸭讲的无力感,转身往回走。
“这好像是你第一次说喜欢我诶……可恶啊,居然没有保存下来……”白奕秋捶胸顿足,激动又懊悔,迅速追上来绕着孟宴臣打转,跑前跑后,活像一只随时挡路绊脚的大型犬。
“我也喜欢你!超级、超级喜欢!比喜欢这个世界上任何人都喜欢!”白奕秋笑容灿烂,大声回应。
“你这人……小声点,我听得到。”孟宴臣无奈地停下脚步,嘴角微微上扬,露出浅淡的笑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他笑起来的时候唇边有小小的梨涡,因为笑得少,所以也很少见。
白奕秋倒退着跑在他正前方,捕捉到了这个难得的瞬间。
微风拂起孟宴臣的额发,几根发丝凌乱得恰到好处。早晨的光线朦胧柔和,背后飞起的几只蝴蝶如梦如幻。
白奕秋回看这张照片的时候,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不是不好看,是太好看了,尤其是孟宴臣安静含笑的样子,让人怦然心动,又莫名心中有点酸涩。
白奕秋不解地把照片发朋友圈,务必要让所有亲朋好友知道,他一大早和孟宴臣在一起。
然后肖亦骁的电话就火急火燎地打了过来:“宴臣的病到底多重啊?怎么你拍的照片看起来人都要没了?是不是绝症啊?你说实话,能不能治?”
“啊?”终于也有白奕秋张口结舌的时候了。
他仔细看了看他发的照片,悟了。这是什么“白月光出国疗养结果杳无音讯一去不回”的画风啊!
他就是普通地拍个照而已,为什么拍出来的是这种效果啊!
十三个小时的时差,国内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肖亦骁随便刷个朋友圈,魂都要吓飞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这个电话一过来,孟宴臣慢吞吞地掠过了他,去欣赏蝴蝶去了。
白奕秋本来想解释的,但是解释的话到了嘴边,他福至心灵,闪过了一个念头,支支吾吾道:“没有……挺好的呀……”
“好个屁呀,这脸一点血色都没有!”肖亦骁更急了。
有没有可能是孟宴臣肤色比较白加上光线问题?
“不是说抑郁症能治好的吗?你到底行不行,不行换个心理医生!”
“信不过我是吧?我让臣臣接电话。”白奕秋追过去,把手机塞孟宴臣手里,努了努嘴,“肖亦骁。”
“怎么了?”孟宴臣一头雾水。
“你、你的身体还好吧?”肖亦骁紧张,“我是说没什么大问题吧?”
他本来在打台球,几个小伙伴都很相熟,听出对面是谁,台球都不打了,竖起耳朵凑过来。
“我很好,没什么问题。”孟宴臣冷冷静静,“是白奕秋夸大其词,兴师动众。”
“哦哦,真的吗?”肖亦骁反而更不放心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真的。没什么事我就先挂了……”孟宴臣忙着看他的蝴蝶,敷衍了两句,就把手机塞了回去。
白奕秋对着肖亦骁含糊其辞:“他肯定觉得他挺好的。他是什么性格你还不知道吗?叔叔阿姨年纪都大了,沁儿又跟别的男人跑了,听说她要结婚了是吧?唉……不提了,他连体检都不肯做,我有什么办法……”
他这边唉声叹气,嘀嘀咕咕地抱怨,孟宴臣听不下去了,扬声打断:“白奕秋!别胡说八道!”
“好好好,我不说了还不行吗?你本来就做完全套体检好不好?”白奕秋和对面告别,浑然不管几个朋友已经误会了什么。
他们慢悠悠地回家吃早饭,开始悠闲而养生的一天。
泡茶,撸猫,下棋,撸猫,拼图,撸猫,看昆虫杂志,撸猫……
白奕秋突然爱上了摄影,一会手机一会相机,屋前屋后到处捣鼓,最后拍出来的成品可以统称为一个风格。——
《南山南》《致我无望的爱人》《蝴蝶飞不过沧海》《所爱隔山海,山海不可平》
《我那除了活着什么都会的亡夫》《比白月光更有杀伤力的是死去的白月光》
真是绝了,孟宴臣只是穿着浅色的开衫靠坐在窗边看猫咪扑蝶而已,照片拍出来愣是有一种时日无多的感觉。
白奕秋琢磨了一下,觉得这不是他摄影技术的问题,是孟宴臣自己的气质导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