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高谦雅紧抱着今早刚到货的红色狐狸娃娃,心里惦的念的却都是他。
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的悲情已减去大半,但对于先前的事,他不觉失态,更不后悔。
他只担心,都晟昊是否会嫌他幼稚任性,转念一想,他不会,毕竟他那么好,待人又亲切。
才刚下线,就已开始思念着他,盼着睡前有他的温柔细语在耳边,哄他进入梦乡。
抱着娃娃的手臂,又用力收了一收,还在运转的脑子抵不住袭来的倦意,高谦雅合上了眼。
长而卷的睫毛颤了颤后,晶亮的双眼重新睁开。
眼前是一个男人壮阔的背,高谦雅没看见他正面,却直觉这是都晟昊。
他翻了个身,伸长手臂,一把将高谦雅拥入怀里。
他裸着的胸膛结实而温暖,身上飘着一股清新气味,好闻得很。
高谦雅穿过他腋下搂住了他,把自己更往他怀里蹭。这是他初次感受到有别于母亲所给予的,言语难表的心安。
自然,一夜好眠直到次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睡得正熟时,被突然响起的闹铃惊醒,眼皮懒懒地掀开,映入眼帘的是自己的卧房,冷清清地,除了自己和手臂里的娃娃,再没有别人。
呵……还当美梦成真了,果然还是梦啊。高谦雅自嘲地勾起了嘴角。
虽是梦,但是被他搂着的触感,非常真实,直到现在感觉腰上依稀留有他手心的余温,鼻尖若有似无地嗅到属于他身上的气息。
高谦雅闭起眼,卷起了身子,抱着红狐狸的大脑袋,对于这似真实假的梦难以释怀。
心内贪念又起,妄想再来一次,再梦一次,但这岂是闭上眼就能遇见的?
太过逼真,反倒让人更为难过了,不如,从来不曾梦过,这样就不会留有遗憾了。
无法不去相信,由与他结识开始,一切都是虚的,昨日所梦,不过是因为自己太痴了。
高谦雅不是那种伤春悲秋的人,怎么说,至少所贪的在梦里实现了,不算太坏,这么想后,心情就变好了。
和都晟昊待在一个小房间时,一直想告诉他今日所梦,可又想到他不是同性恋,唯恐他对自己的梦有所排斥,进而疏远自己。
一阵静谧后,高谦雅仍是说了:“和你说,今日我梦见你了。”
“嗯?”都晟昊发出了个扬高调的单音节,笑问:“梦见什么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原梦复述,到底不妥当,高谦雅便扯了个谎,道是:“梦见我去你家蹭饭,还是你自己做的。”
都晟昊擅长中式料理,每当完成了一道卖相不错的菜,都会拍照留念,时不时分享给他看。
虽都是中式菜肴,样式却多有变化,不同于自己,初尝新菜式要在母亲的指导下完成,因此高谦雅怎能不佩服他。曾问他会做几道料理,他只说是:“看得懂食谱,买得到材料的,几乎都能做。”
语气笃定,自信十足,已能想象到屏幕前方熠熠生辉的含笑情眼。
也许是独立生活久了的一项天赋技能,高谦雅纵然羡慕,但自知永远学不来。
“这样……”
声音到后面轻了轻,感觉他没说完话,便沉默地等他的下一句。
“你要是来找我玩,我天天做菜给你吃,让你蹭到回去的那天。”
似乎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承诺,高谦雅只是听着,内心却十分满足,一股幸福感从心窝悄然流溢,染到了眉梢眼角,一张清秀的面孔都是隐不去的笑意。
他刻意不去想,不是实话实说,都晟昊尚未敏感到能察觉出实情,所以于他而言,在一起吃饭这等平常事,谁都能和他做,没什么不对劲。
正因如此,高谦雅希翼着,未来能有和他坦诚相对的一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每次回家面对除了自己之外,毫无其他人气的空间,就觉得非常寂寞,找他的次数便也更加频繁。
夜里倾听那把低沉的嗓音轻轻呼唤自己,时而说些不着边际的话语,总觉有些醺然。
帘外的雨淅沥沥地下,打在玻璃上,一声接一声清脆地响,窗上随着破开一圈圈涟漪。雨滴转瞬落下,未近窗框又被另一圈涟漪取代。
帘子隔绝了外头凄清,但阻不了雨打窗面的嘈杂声声声入耳,高谦雅把听筒调得比往常大了一倍,才听清了都晟昊的声音。
今日的夜,更冷了些,可高谦雅心里头暖得很。
“我的工作准证六月中到期,到时候不续了。”本是自荐让公司调派到国外工作,才有机会与值夜班的都晟昊相识,他要是回乡了,不晓得还能和他像今日这般聊吗?
“那还有半年那么久。”
“是啊……”好久,可他已开始想念两年不见的家乡了,再往好的方面想,他俩的距离在他回家乡后更近了。
当初便想着不在此地长久居留,方选了家乡的人配对,不是这样,怎会恰好遇上了他?
相识短短数个月,却熟悉得像多年知交,甚至从未觉得相逢太晚,因为他感觉,他俩早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就认识了。
他延续了母亲的温暖,弥补了自己心里的空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是他在自己失去至亲后,赋予他坚强活下去的意义,成为陌生国度里所结识的朋友无法给予的,唯一的依靠。
一次复一次,知他冷热,问他温饱,可高谦雅仍恨,恨不能够切身感受专属于他的体温。
他暖只暖自己的心,却没能捂热自己在寒夜里冰凉的身子。
“我想睡了。”高谦雅如是说。声音轻软无骨,缺了些刚硬,却多了些纤柔,乍听不像在说话,倒像撒娇。知他声线天生如此,不着意矫饰,仍引得他一阵心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