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爸爸,老师让我们运动会邀请家长,我报了五十米接力。还有一些是需要和家长一起完成的。”稚嫩的童音从后座传来。
“什么时候?”苏泽华一边开车一边心不在焉的问。
“下个月,哎!算了…到时候肯定又是小超叔叔来给我加油……”小丫头掩不住失望的语气。
“不是还有一个多月吗?我尽量安排时间。”苏泽华于心不忍。
“真的?”小丫头开心的两个羊角辫都在舞蹈,哪怕只有一丁点希望。
“坐好!”温柔只能坚持两秒的苏泽华,严厉的呵斥刚开心的想站起来的孩子。
孩子吓得赶紧坐好,紧了紧安全带,滴溜溜的黑眼珠,怯怯的看向车内后视镜,“刚才安全带有点松了,明天叫小超叔叔修修。”
“嗯,”见苏泽华神情似乎缓和了些,孩子试探着说:“爸爸,其实,如果你忙,可以不用参加来运动会的。老师说精力还是要放在学习上,虽然这是最后一个亲子运动会,但老师说下学期我们就进入中年级了,学习任务会更重了。”
聪明孩子绕着弯的在提醒他,这是他最后一个亲子运动会。
“知道了。”苏泽华声音冷冷的,不动声色的叹了口气,又说:“我给赵姐打个电话,我们去吃必胜客!听说新出了一个爆浆蛋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太好了!”想到他刚才的严厉,又悻悻的坐好,声音还是掩不住的高兴,“爸爸,我作业都在课堂上做完了,老师今天还表扬我了!全班只有我一个人说对了’丽‘字是上下结构,老师奖励了我一块橡皮…….”
到了餐厅,苏泽华看着专注吃饭的苏冰,面无表情。只有在吃东西的时候,孩子的话匣子才终于能关上一会儿。
离婚的时候,她刚满三岁,法院将孩子判给了罗婷婷。
两个月后,罗婷婷的律师联系苏泽华,要变更孩子的抚养权。罗婷婷三十岁,如果再婚,带着一个孩子不太方便,所以苏泽华并没有多想便同意了。
等一切手续都办理完成,苏泽华去接苏冰的时候才知道,之所以变更抚养权,完全是苏冰自己的意思!
小小年纪态度坚决,“我就是想和爸爸生活。”什么是生活都不懂的年纪,为了和苏泽华在一起,她用不止一天的哭闹,让罗婷婷正视了孩子不是一时兴起。
苏泽华到现在也没问过苏冰为什么一定要回到他身边,毕竟从这个孩子出生,他只是尽了她生物上父亲的责任而已。
因为从知道即将有她开始,苏泽华就没有任何期待,可她还是不顾个人的主观意愿出生了。苏泽华从头凉到脚,想都没想就给她取了个名字:“苏冰。”
三岁前,他们父女很少见面,但每次见到苏泽华,苏冰总会伸着嫩藕般的小手要他抱,在他面前也会出奇的乖。
对这个一脸冷漠的爸爸,苏冰从小就学会了巧言令色的去讨好。深知孩子的聪明都用在了对他的察言观色上,苏泽华对孩子心存愧疚,可即便是这样,他也不知道如何去和她相处,毕竟她身上带着他和罗婷婷不堪的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苏冰两岁多时,罗婷婷发现苏泽华突然变得有耐心了,只要苏冰给他打电话,他都会回家看孩子,听到孩子奶声奶气的叫他爸爸,他的嘴角似乎带着笑。
可罗婷婷并没高兴多久,就在他办公室的抽屉里发现了他和一个俊朗帅气的男孩的照片。夕阳下,他捧着那个男孩的脸,虔诚的亲吻他的额头,男孩也闭着眼一脸痴醉。
苏泽华喜欢男人在她面前并不是什么秘密,当初明知如此,为了面子,依然不折手段逼他和自己结婚,以为那不过是因为部队里养成的陋习,等回到社会就会正常了。
结了婚近半年,苏泽华从没碰过她,罗婷婷和他大吵大闹,很难听的话也说了,他只淡淡的说:“结婚前,你就知道我做不了你想象中的丈夫。”
“你想离婚?你想让别人看我笑话?!如果不是我,你能是别人口中的苏总?你还想甩了我?想都别想!”从小在蜜罐中长大的罗婷婷,何时受过这种委屈,可怕的好胜心占了上风,不顾仪态愤怒的对他大吼。
为了面子,罗婷婷坚决不放手!柔情似水,威逼利诱都试过了,苏泽华依然不为所动,每天除了工作还是工作,甚至直接住进了公司。
他的努力让公司的业绩蒸蒸日上,应酬也多了起来,罗婷婷警告他:对外,家需要保持完整!
毕竟罗婷婷身居高位的父母对这个女婿一直赞不绝口,本份踏实又有经商头脑。身为独生女从小骄傲任性,似乎从小到大,喝酒,飙车泡吧,唯一让父母满意的就是找了一个好女婿。在朋友面前她善于隐藏,都羡慕她找了一个专一又帅气的老公。
而苏泽华之所以一再让步,是因为曾是武警的他,一次意外救人被罗婷婷父母看中,因为他们比苏泽华大三岁的女儿对他一见钟情。在别人眼里扶摇直上的机会,苏泽华却是心如止水。
苏泽华当时并不清楚自己的性取向,但对嚣张跋扈的罗婷婷没一点心动,反而敬而远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可命运偏偏在这时给他开了个玩笑,苏泽华得知父亲身体不明原因的日渐消瘦,还伴着偶尔的腹痛。匆匆告假回家,陪父亲做了全面的身体检查,结论是:右侧结肠癌晚期!
父母一直感情很好,在苏泽华记忆里从来没见他们吵过架,哪怕是一点小小的争执。父亲还不到五十岁,可面对高昂的医疗费,在爱面前是那么的弱小。
罗婷婷父母在知道了此事后,安排他父亲进了京城最好的医院,找了国内顶尖的专家会诊,免去了他父亲的治疗费。那一年,苏泽华十九岁。
父亲的病反反复复拖了三年,母亲身体也每况愈下,那段时间如果不是尤大姐和童总一家轮流照顾,母亲可能会比父亲先走一步。期间,苏泽华退伍,被罗婷婷父母安排进了公安系统。
明眼的母亲拉着苏泽华的手:“我知道,是我们拖累了你,但是有恩不报非君子所为,虽然……”
于是,在父亲意识还清醒时,苏泽华和罗婷婷举办了简单的婚礼。虽然罗婷婷从没开口叫过苏泽华的父母一声:爸,妈!但见到罗婷婷是真心喜欢苏泽华,父亲在几个月后还是永远安祥的闭上了眼。
和母亲回乡办完后事,苏泽华刚回单位,又接到母亲因为伤心过度,煤气中毒身亡的消息。
接二连三的打击,让苏泽华几经崩溃,他知道他父母鹣鲽情深,可没想到他母亲走的这么干脆,让他一夜之间成了孤儿。
尤大姐怕他想不开,耐心的开导他。童总更是请假整天陪着他。而他那个非他不嫁的老婆,却和朋友庆祝以后不用见到穷酸婆婆。
苏泽华知道自己欠罗家太多,对罗婷婷的态度只能选择逃避,要求调去了最危险的缉毒大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