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门口,听沈愿在身后道:“殿下怎么来的怎么走,咱家不会翻墙,就不送了。”
目送西门舟背影消失,沈愿重重呼出一口气,站不稳似的,半蹲下身扶着案桌缓了好久。
半晌后,沈愿走到书房,调转花瓶打开了提督府密室。
台阶之下罗列着两排架子,上面堆满了各种卷轴。周围墙壁上挂着大小不一的画像,上面画的均是同一位女子。
最中间是一幅一人高的画像,画中女子身穿鹅黄小衫,头上簪花,眉眼含笑,偏偏心口处插着一把匕首,缺口周围隐约有些红色血迹。
这幅画实在诡异,连画中女子的笑容都变得阴恻起来。
沈愿一手扶着架子,目光辗转在画像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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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舟回宫之后天已经暗了下来,清迟忙着布置晚膳,抬眸见嘉仪公主过来了,赶忙行礼。
西门舟闻言扭过头来,招呼嘉仪过去,“阿姐,你看看我这脸,是不是不好看啊。”
嘉仪瞥了一眼梳妆台上的各种脂粉,走过去笑道:“谁说你不好看了,我瞧着漂亮极了。”
西门舟想起下午沈愿的反应,心里就窝火,都怪沈愿,西门舟开始怀疑起自己的容貌了。
嘉仪哄了西门舟两句,一起用了晚膳,然后歇在了西门舟的寝宫里。
西门舟睡熟之后,嘉仪却怎么也睡不着了,满脑子都是今日在提督府去而复返,意外听到西门舟愿意做沈提督对食的事。
虽说沈提督温润如玉,才貌绝绝,但毕竟是太监。监察司提督和嫡公主,悬殊太大了。
嘉仪盯着西门舟看了一会儿,叹了口气也睡下了。
第二日一早两姐妹就起来去给皇后娘娘请安。
周帝最近经常往张贵妃那边跑,各宫妃子请安离开后,西门舟和嘉仪就在皇后宫里陪她说话。
嘉仪看起来挺想帮皇后留住周帝的,但是西门舟不以为意。
上辈子迷惑周帝的妖妃不是张贵妃,倘若事情还按照上辈子发展,别看张贵妃现在嚣张,过段时间她就要被那个妖妃给收拾了。
西门舟神游一会儿,就被皇后点了名。
“前些日子太子欲求娶嘉宁,皇帝过来问本宫的意思,”皇后冷笑一声,眼里带着不屑,“本宫当时就拒绝了,嘉宁和嘉仪,你们两个要嫁的夫婿,绝不能是德妃那个小贱人的儿子。”
西门舟道:“女儿记下了。”
嘉仪也附和。
皇后道:“嘉宁,你腿脚好利索了吧,每天早课要学的东西,还要继续学,不许落下。”
若非秋猎,西门舟每天早课都要在宜秋姑姑的教导下学习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或者习练女红。
好不容易借着受伤的由头休息两天,这才过多久啊就要继续学,西门舟心里百般不情愿,但还是应下了。
皇后吩咐孟春姑姑领了两个十四五岁的丫头进来,让西门舟和嘉仪一人选一个。
“都是进宫之前学好了规矩的,以后就作为贴身丫鬟在你们俩身边伺候着。”
西门舟瞧着那个又瘦又小,和自己身形特别像的小姑娘,指着她道:“就她吧,你叫什么名字。”
小姑娘跪在地下谢恩,“回嘉宁公主的话,奴婢霜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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