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23.
他们心照不宣。只要不跟对方抢男人这种致命的东西,就可以一直维持友谊,一个人点到为止,一个人拱手相让,他们都在反复试探自己的底线。以至于让那根线伸向对方足够可以接触到的范围内。
于是他们没有什么可以争抢的东西。事务所看准了他们彼此李代桃僵,不会亲这个一点或者爱那个一点,以至于八年来他们擦眼泪的面巾纸,叠起来都是一样的厚度。
洗手间没关严的水龙头制造着缓慢而规律的动静。他们前后吐出混杂酒精的叹息,满头大汗,试过了不同姿势、不同方位和力度,性器软趴趴地垂在腿间,像两根泡糟的纸吸管。无论如何,如何都无论,谁也无法进入谁的身体。这是他们所忽略的Omega信息素互斥现象。他们没有办法获得真正的性交。他们抱在一起哭,白岩弄湿了大平裸露肩膀上的碎发。没有感到悲伤,也不是感到生气,而是他们同样喜欢的草莓蛋糕就在嘴边,刀叉却断掉了,盘子也碎掉了。这不算悲伤或生气,仅仅是一种被不断提纯过的强烈无力感。
“硬不起来。你闻到了我的信息素。注定硬不起来。”大平把碎发揽到另一边。
“可是,为什么我们都会散发信息素?只有情动才会散发信息素,不是吗,祥生。可情动了为什么硬不起来呢,在Alpha面前都可以做到这个啊。如果不会互斥就好了。我多想自己的一部分埋进你的身体里,或者反过来,怎样都好。”
这是属于他们无法逃避的悖论。
“嗯,我也是喔,瑠姫くん,我也是。”
“到天亮还有很长一段时间,我可以继续吻你吗?”
大平闭上眼睛,酒店暧昧的灯光在瞳孔中沉下去,睫毛的投影在浅浅的卧蚕上逐渐拉长:“你吻累了,就换我来。”
只有脱离了人群才能够安静地享用对方,这是他们秘而不宣的欢愉。
白岩啄在大平的锁骨和肩头,皮肤暖融融的,苦橙雪松的味道褪去,克什米尔木的味道也随之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洗发香波的甜香,皂感混杂着果味的工业香精烘烤着鼻腔,似乎这才是天使混入人间应该有的烟火味道。他的嘴唇向下划过光滑的腋窝,在大臂上留下湿润的水线,舔到关节的地方,舌尖触碰到了一个颗粒状的点。
白岩停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那个红色的点,就像是射光的起点。酒精在视网膜上涂了一层胶,白岩甩甩头,克服假想中刺目的强光,用力瞪大眼睛,确认它的存在。他问道:“祥生……这是,针眼吗?”
大平立刻瞳孔缩紧,抽回手臂,裹紧酒店消毒水味道的被子里:“……嗯。”
“最近,生病了吗?需要打抗生素?做皮肤试验?”
“……没有。最近没有生病。”
“那么针眼是怎么来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