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1 / 2)

<p style="font-size:16px">33.

惊蛰藏匿在医院弥漫着的消毒水气味中。死亡每天都在发生,而伴随着节气而来的仲春的生命朝气,一点都不惧生命消逝所引发的、成吨的哀叹。

这几天又在下雨,白岩弄丢了第二把伞,他计算着,如果再丢失一把伞,就会相应地捡到些什么。他相信自己发明的宿命论不会欺骗自己,因为自己被宿命论玩弄了太多次,这次说什么也应该通过考验了。没有谁会一直弄丢什么。抱着那样的恻隐之心,他跟在已经痊愈了皮肉伤的经纪人身后,紧握着新买的透明雨伞,水滴在头顶和心里流成长河。他向因为陪床而几天未回的公寓走去。

令他们的经纪人Naoto重新打起精神的,是一封针对于大平的邀约。配音工作,一部不是十分卖座的法国爱情电影男三号的吹替。

大平不知道这个喜讯,他还在昏迷状态,尽管呼吸和心跳已经趋于平稳,预计三天左右就能拆掉管子。紫藤花哗啦哗啦地散落,藤蔓延伸至目之所及的尽头,喷射出胭脂色带着绿的荫蘖。将在一周后,通过手术摘除大平腹中尚未成形的胎儿,这是Naoto和与那城商议后的结果,白岩一言不发,在一旁抽着大平最喜欢的BckDevil。他原本很讨厌抽烟,讨厌这种行为也讨厌这股味道,更讨厌可能会遇上、毁掉自己精心经营的王子人设的无妄之灾。只是他急切渴望代替长睡的大平做些什么,代替他昏迷,代替他活着,或者代替他怀孕——这些都有些荒唐;抽支烟,是最简单易行的方法,而厌恶之情,在硕大无朋的、自我感动所交织而成的硬壳里,显得没那么重要了。

白岩自知,反驳经纪人和队长的决定,无济于事。更难办的一点,如果按照内心的倾向,留下这个孩子的话,等同于违背了几个月前同样怀孕的自己的意愿——会影响组合活动。

但是,现在,哪里有什么组合活动呢。

排除以上的杞人忧天,医生也说过了,依照大平严重失血的身体条件,继续放任胎儿在羊水中安详地静置,胎儿只会胎死腹中。这是又一次令人沮丧的戛然而止,白岩觉得,有些事,一辈子经历一次,就够了。

可是又要亲眼目睹了。

他再次点燃一支烟,他从未熟练过夹烟的姿势,烟头燎到了手指。

Naoto需要去大平的电脑中寻找大平配音的资历表,他作为经济人应该保管的那份,数据损坏了,他想到大平自己存了一份。而白岩,有大平房间的钥匙和电脑的密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听上去荒谬得不行。经纪人可以掉以轻心,好朋友如此亲密无间。

走在前面的Naoto停止步伐,白岩跟着驻足,地面的涟漪扩散到更远。

夜晚凉意递增,仿佛仍贪恋冬季里替肆意妄为打掩护的寂寥。

“那件事,我一直在自责。”

白岩想,经纪人因为上一个冬天没能保住节目的录制,一直压抑到春天,又发生了林林总总不尽人意的事,憋到了临界点,才会崩溃跳楼的吧。他又想,还是安慰几句比较好,说:“不是Naotoさん的错。”

“不,从一开始,我没驳回大平くん的提案,就是错的。”

白岩觉得雨声过于刺耳了。

“一开始,那个野外番组的总制片人,只拟定了大平くん一个人当做嘉宾。总制作人的小儿子,是大平くん的狂热饭。”

雨声,比起说是刺耳,不如说是震耳欲聋。

“大平说,不管怎样,都要全员一起参加,不然就拒绝。总制作人拗不过最宠爱的小儿子,才让那次活动成为了团体活动。”

白岩怀疑自己失聪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34.

我不解:“所以……既然总制作人的小儿子是祥生的狂热饭,但为什么,那个番组,还是终止了我们的录制?明明可以延期的,不是吗?”

那个万籁俱寂的冬天,一点希望的萌动之声都归于沉默的,冬天。我记得山里酸涩的果子,台灯下读《第二十二条军规》的景瑚くん,还有那个从蛛丝马迹中窥见的,有人情动就有人如愿以偿的夜晚。

瑠姫くん吸了一大口可乐,一点一点吞咽下:“因为番组拿到了炙手可热的当红新人男团加急档期,当时……将要30代被拍打到沙滩上的我们,和势头最猛的新人比,谁更有吸引力,谁更能拉动收视率,拓実不是心知肚明吗?”

“可是……小儿子……祥生……”我语无伦次。

“我们只有JAM,而JAM,不一定只是纯果酱,也可能加了大量的蜂蜜或者枫糖。”

“我懂了,原来如此……小儿子,比起祥生,更喜欢那个新人男团……”

我把剩下的可乐喝完,嘴里发苦。

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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