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宇文泰就看到,刚刚还放荡不羁坐在桌案上的王三春突然起身,躬身行礼。
看到大堂四周那一个个满身血污的精锐士卒,一脸崇敬地向门口看去。
看到被自己挟持的秋白突然暴起,一拳头挥了过来,眼前顿时一黑。
凶神恶煞的一众壮汉,竟如同小绵羊一般,臣服地单膝跪倒在缓缓走进来的年轻人脚下。
再看那缓步走来的年轻人俊美非凡,气质却令人心生敬畏。
宇文泰挣扎着抬起头,目光从李彻身上扫过,最终落在其身后的诸葛哲身上。
这一瞬间,他终于明白了。
“诸葛家的小子,原来是你!”宇文泰双目通红,“你也是我们的人,为何要这么做?!”
诸葛哲不语,只是静静地看着角落里一个中年人,眼中满是悲戚。
“都起来吧。”
李彻缓缓走到大堂中央,视线在那群惊慌失措的舞女脸上扫过,随后有些失落地撇了撇嘴。
没几个好看的,还没他的那些前女友漂亮呢。
王三春站起身,笑呵呵地凑了过来:“殿下,这群当官的都拿下了。他们的那些护卫也是草包,一个都没跑了。”
“不错。”李彻鼓励了一句,向最上头的主位走去。
秋白一脚将宇文泰踢开,恭恭敬敬地扶着李彻坐下,自己则立于身后护卫。
李彻扫了众人一眼,开口问道:“哪个是宁古郡县衙的人?”
七八个官员顿时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跪倒在地。
领头之人带着哭腔道:“殿下,下官乃宁古郡太守。”
“陛下将宁古郡交给你,你便是几万百姓的父母官,却如此尸位素餐?!”李彻冷声问道。
“殿下明察啊,非是下官懈怠,实在是有心无力啊!”太守连连叩首,“宁古郡外有蛮族,内有前朝世家,臣手中无权无兵,实难做事啊!”
“哼。”李彻冷笑一声,“你难做,就把百姓推到前面,替你受罪?”
“臣......”太守顿时语塞。
“拉下去,砍了!”李彻懒得和他多说,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殿下饶命,殿下饶命啊!”
太守腿都软了,拼命磕头求饶,额头顿时一片血肉模糊。
李彻理都不理,自有士卒将其拉了出去。
片刻之后,一声惨叫传来,当其他人再次见到太守时,已经被呈在托盘上了。
其他宁古郡官吏看到这一幕,更是吓得六神无主,屎尿横流。
李彻厌恶地看了他们一眼,挥了挥手,让人将他们拖下去暂且关押起来。
这些人却是不能全杀的,自己麾下识字的实在不多,这么大一座城,总得有些能理政的工具人吧。
处理完县衙之人后,李彻将视线投向那些前朝遗老。
表情顿时变得和煦起来:
“诸位皆是戴罪之人,陛下饶你等一命,让你们在此赎罪,为何作死啊?”
众家主皆低着脑袋,喏喏不敢言。
唯有宇文泰已经破罐破摔,开口骂道:
“天子当与世家共天下,我等世家才是皇朝之根本,庆帝不由分说将我等迁到这苦寒之地,已是暴君之举!”
“我等凭手段在此谋生,又有何错?”
“汝为皇子,岂能知道我等之苦楚?”
“我不知道。”李彻冷笑一声,看向宇文泰,“宇文家主,你当真不认识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