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蓝裙妇人当场落泪,她想了二十八年,日日夜夜牵挂的女儿,她竟真的还活着!
情绪大起大落,再加上身体虚弱,她直接瘫软下去,好在罗冠眼疾手快将她扶住,送到床边。
“伯母不要激动,先坐下。”
妇人抓住他,“真的?你说的是真的?我女儿她真的还活着?”
罗冠认真道:“是的,她还活着,而且活的很好。”
略一犹豫,“她现在的名字叫金雅,是帝都金家掌权小姐,锦衣玉食,不受半点委屈。”
“好好好……”妇人又是一阵落泪,“还算他有些良心,给自己的女儿,安排了个出身!”
她抬头,打量着一袭黑袍的罗冠,“你应该就是,我的女婿吧?”
女子胸下,是何等隐秘之处,非亲密无间之人,又岂能看到。
妇人得出这判断,倒也正常。
罗冠干笑几声,“这个……我与金雅只是好友……只不过当初,有一些紧急情况……”
妇人皱眉,旋即轻叹一声,“我这个女儿,自幼离开父母身边,是个真正的苦命人……你们之间的事,今日我不多说,但你要记住,男子汉大丈夫一定要对得起,与你同床共枕的女人,知道吗?”
罗冠头大,只能苦笑点头,赶紧换过话题,“伯母,据我所知这秋韵斋,乃是先帝遗孀居住之地,您既然在这,那金雅她……”
妇人略一沉默,“没错,她的确是天家血脉!”
虽已有预料,可如今得到确认,罗冠还是忍不住一阵感叹。
金枝玉叶,天家贵女……
金雅这女人,居然还隐藏着,如此惊人的身份。
“伯母,金雅既是先皇血脉,又为何会流落金家?”
妇人沉默的更久,突然冷笑,“金雅是天家血脉不错,可她的父亲,却是当今皇帝!”
罗冠瞪眼,金母是先皇的嫔妃,而金雅却是当今陛下的女儿。
这关系,简直乱的让人脑仁疼。
难怪,金雅一出生就被抱走,流落宫外成为金家小姐,她身份的确贵不可言,却……见不得光!
否则,若被人知道,皇帝跟先皇的嫔妃有染,那还了得。
罗冠突然想到,今日宴会开始前,老皇帝曾说“若皇族真有一位公主”的话……莫非,老皇帝一开始,就知道金雅的身份?
再由此联想到,当年老二跟金雅关系亲近,却被帝宫一言拆散,金雅更是因此被打落尘埃。
这一切,就都对得上了!
金雅被驱逐,是帝宫的意思,金雅被欺压,帝宫保持沉默,对这一切视而不见。
如今,罗冠强势崛起,杀樊岳坐稳帝武少院之后,见他与金雅关系亲密,老皇帝终于记起,自己还有这么一个,流落在外的女儿?
为人父者,对自己的亲生女儿,竟如此冷酷无情!
这一刻,罗冠甚至生出,不将此事告诉金雅的念头。否则,若她知道了这一切,该是何等的痛苦、失望。
妇人似感受到,罗冠沉默中的愤怒,苦笑道:“当今皇帝,当年为登临大位,不知杀了多少人,心性冷酷手段残忍……金雅如今还活着,我已心满意足,再无他求。”
她看来,“关于金雅身份,关于我的存在,就别告诉她了,否则皇帝为维护自身,不知能做出怎样的事情。”
“你走吧,日后好好对我女儿,若有可能的话便带她离开帝都,永远远离皇家!”
能让一位母亲,宁愿不与女儿相认,也要让她远离……可见对赵氏皇族,是何等的不信任。
罗冠吐出口气,“伯母,您有没有什么东西,让我带给金雅……我只说,是一位长辈给的,也算一份念想。”
妇人从床铺下取出木盒,打开里面放置着,一只精巧的金锁,“这是我怀她时,给金雅准备的长命金锁,可当她出生后,却只来得及看了一眼,便再也没见过。”
“你便帮我,将这枚金锁给她,让她日后交给你们的孩子,便算我这个做母亲的,陪着她吧。”
这一次,罗冠没有否认,他能感受到,眼前一位母亲的悲伤,“伯母请一定保重身体,日后或许,还有母女相认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