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焦明予是在参加完毕业典礼之后消失的。
他记得那天发生的一切,他的记忆里一向很好。焦明予大抵是心情还不错,才少见地愿意施舍给他一个不带任何讽刺挑衅意味的笑脸。他见过焦明予各种各样的笑,微笑、大笑、嘲笑、腼腆的笑、做错事后尴尬的讪笑,但唯独这次,他的愉悦是切实对着自己的。
他听见对方唏嘘:“毕业考核里我的综合评分比你高了1.3分,真可惜,这次照片被放到优秀毕业生纪念长廊里的人是我了。”
真幼稚。陆时舟嘴角微不可见地勾起一抹弧度。
陆时舟肉眼可见地没睡好。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眼眶下很难得生出一层黑眼圈。他回头,沙发上的人还在睡,整个人蜷缩着,那条被他当作毯子盖在身上的毛巾不知什么时候卷起,一端垂落在地上,堪堪盖住肚子。
他静静地坐了一会儿,起身去洗漱,边给阿尔伯特发消息:“事出有因,你收到斯宾塞的消息了吗?”
阿尔伯特没回他,估计是还在睡,或者生他气了。
谁管他。陆时舟按了按眉心,试图让自己的表情看上去没那么躁郁,拨打了一个号码,刚接通还没等对面寒暄两句:“我遇到个人。”
蒲榭杨听上去大概是在陪侄子玩当下流行的那什么体感游戏,气喘吁吁的:“嗯,所以呢,是谁?”
“这个人你认识。”
“哎我认识的人可多了去了,你说哪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焦明予。”
对面的声音很明显凝滞了一瞬,随后是一拳破空,沉重的撞地声,游戏结束的结算声。陆时舟笃定被撂倒的那个是蒲榭杨,因为此刻只有他会不停在地上打着滚:“我草,不是吧,你来真的?”
“是真的。”他叹了口气,“所以,马上联系艾比,我下午回来,叫她给我留个时间。”
原本他此行来往乘坐公共交通的路费都可以挂到阿尔伯特那儿报销,现在是没办法了,事临时给耽搁了,还带了个黑户,他只好租辆车自己开回去。幸好菲尼兹与冬青区不算太远,还算在他能接受的范围内。
一直等陆时舟在“黄昏”的贵宾厅里坐上好几个钟头了阿尔伯特才姗姗来迟地给他通了电话。那是个二十来岁的青年,语气散漫,听上去跟刚睡醒一样:“陆时舟,你得庆幸事最后办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