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关于名字,其实广陵王想了很多。
母亲在生育子嗣的付出比家庭的里另一位要多许多,肩负着产子的风险生下来的孩子,自然会比别人更爱一些。
女性天性上对幼崽充满了怜爱,成为母亲后,她们体内的激素更是会让原本的不喜欢,变成喜欢。
是造物主的冷酷无情,为了族群繁衍而定下的程序,它甚至可以改变一个人的性格。
她不会去强迫陈登为自己生育子嗣,因为她自己有这个能力。正因如此,双方的生理地位,是处在平等的状态,所以她会去想,去担忧,去害怕。
爱,能够让人违背自己的物种天性,去无私的为另一个人付出。
但是这不是理所应当的。
对方承担的,是在这个时代里,随时都会踏进鬼门关的风险。
而名字,冠姓权,是父权社会里,对于女性剥削的另一种形式。其归根结底,是女性失声,得不到应有的权力,所有的社会资源都被男性把控。
生育下来的子嗣,为了得到父亲的资产,为了争权夺利,去获得更多的权力,将血脉与名字融合在了一起,剔除了母亲的付出。
铸造了一个又一个世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但是对她来说,名字只是名字,她不是广陵王,陈登不是陈登,两人还是会走到一起,因为是灵魂的吸引,而不是权力的压迫。
她手底下的女官很多,有些是孤儿,有一些是被人伢子拐卖的可怜孩子,还有一些,是受到欺辱,愿意自救的。
她教她们读书习字,这些人很多都是聪明好学的,能力出众的不少。
书房的灯火昏暗,傍晚的余晖散去,只留下了夜晚的安详,晚风徐来,吹的她脑子清醒了不少。
陈登的话语,总让她情不自禁想多……
其实也是因为在乎啊。
名字的权力,也是由掌权者赋予的,它真的…很重要吗?
广陵王抬头,看着窗外的星辰闪烁,第一次在心里出现了一种,未知的恐惧。
蟾蜍小虫的叫声在夏天的夜晚十分常见,像是小乐曲,总让人听着听着,情不自禁的开始回忆很早很早的记忆。
发了会儿呆,广陵王无奈笑了一下,她实在是太爱钻牛角尖了。
如果真的想知道,为什么不去直接询问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午饭的那次询问被她糊弄了过去,似乎陈登也知道了她心里的忐忑,没有责怪她的避而不谈。
脚步停在了门前,她一时间有些踌躇。
直到屋里的人走到门前,打开房门,看她一副纠结的皱眉的表情,不仅有些好奇。
“怎么站在外面不进来?”
广陵王抬头,看着陈登披着长发,衣襟松散的模样,叹了口气,躲进对方怀里蹭了好一会儿。
“……还不是因为你呢…给我出了个纠结的难题。”
闷闷的声音响起。
她在说名字的事情,但是…这个有什么好纠结的吗?
温柔老婆把她捞进了屋里,揉了揉自己的小脑瓜,声音温和。
“想不出来,就先不想了。”
广陵王在他怀里摇了摇头,毛茸茸的脑袋蹭的自己脖颈有些痒痒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老婆真好……”
“其实我已经想好了。”
声音欲言又止,广陵王从温柔的怀抱里离开。
“老婆你觉得,跟你姓好不好?”
陈登没想到她想半天想出了这个结论,他一时间没开口说话。
沉默的氛围让人有些忐忑,广陵王惴惴不安的瞄了一眼对方,发现那双平时温柔清澈的绿色瞳孔,似乎有些少见的不明情绪。
“……我就是,提个意见。”
她声音嗫嗫,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子一样。
“为什么,会这么想?”
广陵王支支吾吾,说了自己的想法,她其实也很忐忑,不知道对方是否能过接受这样的思想。
好一会儿功夫,陈登才明白了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其实这种想法,嗯…对,也不对。”
他的手摸到了自己小腹上,神色平静温和,语气柔软,像是能抚平人的焦虑一样。
“如果说母亲对于孩子的爱,是因为血脉的连接,那父亲…其实是来源于一种传承。”
“我的父亲,很爱我,也很爱我的母亲,他对母亲的喜爱,对我的喜爱,是同出一辙的,子嗣应该在爱中诞生,传承下来的爱意,才是最珍贵的东西。”
陈登抿唇笑了一下,他知道广陵王对自己的爱护,但是自己并不介意这个,不论是从社会角度,还是如今的局势,都容不得对方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