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来,梁局是真的生气,也是真的担心他。
江凛冬知好歹,也知道怎么去捋顺梁局心头火气,伸手拿了一条烟递过去,言语挺真诚的:“梁局,这烟不好拿吧。一共两条,我们分分?二一添作五,一人一条。”
他左手打着吊针,右手倒是方便。
梁国民低头去看,年轻的男人,还不到三十岁,脸上已经沉淀了风霜的味道。
有睿智,有胸怀,有责任,更有担当。
最关键的是,这小子,从头到尾,一身正气,满心正义,在这方面他是从来没掉过链子。
唯一不好的就是,有时候歪想法太多,总是出奇不意打点擦边球,给他惹点麻烦,每次麻烦还不大不小,虽不至于伤筋动骨,焦头烂额,但也总能让他气得跳脚。
可眼下,这是打算干什么?
“一条烟就想贿赂我?”梁国民警惕,“说说吧,你又惹什么事了?想让我给你擦屁股,不用跟我来这套!”
把烟给他推回去,梁国民心里是真犯堵。
烟盒是绿色的,他右手捏着整条烟,皮肤偏白,青筋从手背上凸起,像腾飞的龙,扑面而至的狂,也是骨子里带出来的力量。
他的白与绿相映又相逢,莫名就有种隐隐诡异的感觉。
这,肯定要出妖蛾子!
尤其这定制的香烟,专供他一人,也就他抽得惯这种了,而他明知道他是不抽的,这会儿还要故意给他,简直就是存心不良。
梁国民将视线从他青筋凸起的手背上掠过,又没好气的瞪他,江凛冬已经将整条烟收回:“梁局这样说的话,那我还真是委屈了。梁局烟瘾大,我也只是想给梁局送个礼......”
梁国民倒抽一口气:“送礼?还是别了。我怕你这礼一送,还真把我送走。”
秘书“噗”的一声,没憋住笑,陈兵扭过脖子看向窗外,忍!
“梁局,我想现在出院。”
案子没破,何冬还在局里,江凛冬考虑得更多。
他没有时间留在这里住院。
他得,出院。
正月初六,余晚阳今天不上班,但他接到了苏零月的电话:“晚阳,我突然肚子疼,要去医院检查一下,你在吗?”
苏零月信不过别人,只信余晚阳。
肚子里的三胞胎,她还需要捂着,她没权没势没钱没后台,但也是在拼尽全力,为自己为孩子打算。
如果可能的话,三个孩子,她都要带走!
可如果不行......她也要想着最坏的打算。
“你怀孕三胎,平常一定要比别的孕妇更多注意一点。”余晚阳捏紧电话,一头白发耀眼刺目。
可有些人,哪怕就是白了发,也是能让人心动的存在。
“你怎么来?江总送你,还是我去接你?”余晚阳又问,他想到秦喻君做过的事,不免也有些担心她的安全。
她肚子那么大,不可能自己开车。
“放心吧!江总找了两个人保护我,我让他们送我过去。”
自己的命,自己总要上心。
余晚阳很快到了医院,专程等着苏零月,江凛冬办好出院手续,一行人乘梯下楼。
电梯在一楼停下,几人鱼贯而出,余晚阳没看到他们,他视线望着医院门外,像个虔诚的信徒,他唯一的信仰,只是那个人。
江凛冬停下脚步,多看了余晚阳一眼,梁国民也跟着看过去,先是被那一头白发晃晕了眼,接着便说道:“少年白头,郁郁不得志啊!”
江城的八卦,他也听。
只是知道这位余晚阳医生,父亲惨死,母亲疯癫,听说是为了一个女人搞得家破人亡了。而这个女人不是别人,正是江凛冬亲哥哥养的那个金丝雀。
有点绕啊,但梁国民不在意这个,他在意的是,他这个好好的接班人,别给带坏了就行。
“嗯,不过白发也有另一种味道。”
江凛冬评价一句,抬步前行,也就在这个时候,苏零月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