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平和而冷静,与这外面的天气,十分的像。
江初寒站在急诊前的走廊上往外看。
远处云海翻滚,朦胧不清,今天算不上是个好天气。
他的心情,也跟这个天气一样,糟糕到透顶。
声音带着哑:“你刚刚打电话,是因为陈院长的事情吗?”
短短一句话,他问得冷静,却又不冷静。
他希望这个消息是假的,或者是误传的。
“对。”
江凛冬道,他向来眉眼温和,这一刻,也卷了几分阴霾,“你没让苏秘书接电话,她错过了见陈院长的最后一面。现在呢?你是不是还要让苏秘书错过她下葬的时刻?”
这样的事情,对死者残忍,对活人也同样残忍。
江初寒握紧了电话,久久没有出声。
急诊室的门打开了,医生出来,江初寒挂掉电话,过去问:“情况怎么样?”
医生摘掉口罩:“病人前不久是不是刚刚生产过,还发过高烧?高烧未好,体质很差。这一口血吐出来不是什么坏事,也是受了刺激之下,吐出的淤血。但具体什么情况,还需要再住院观察一段时间。”
入夜,苏零月还没醒。
江初寒在病床前守了一段时间,便让石汀叫了肖红过来,先陪着她,他离去后,到了小院。
苍茫的夜色,充满了哀凉。
守灵的人,只有余燃,以及余晚阳。
旁边忙碌的人,是江凛冬和陈兵。
“江总。”
见他到小院,江凛冬递了他三柱香。
香刚刚点燃,一股风过来,吹灭了那刚燃的火星。
两人一顿,江凛冬没说什么,江初寒又再次点燃,这次,香没灭。
他走过去,上香,跪在蒲团上磕头。
余晚阳披麻戴孝,眼镜也扔开了,沾满血色的眼底,是对江初寒极致的冷漠。
余燃代替苏零月,穿了一身的白,代替苏零月尽孝心。
三个孩子也都换上了白色的衣服。
“抱歉,我当时不知道情况。”
磕完头,江初寒低低说道,“陈院长,您一路走好。”
这种时候,原本是要家属答礼的。
可是,无论是余晚阳还是余燃,都没有动。
他们没资格,也不愿意,替苏零月答这个礼。
“江总,你跟我出来一下。”余晚阳说,“院长灵前,我们不能闹得太难看。”
他起身往外走。
摘掉了眼镜,他视线有些虚,但这并不妨碍他的头脑冷静。
陈兵有些担心两人打起来,江凛冬摇摇头:“这件事,是他做错了。”
他是江城市检,却也管不了这种两人间的私事。
梁局在这个时候打电话:“你这一天跑哪儿去了?苏向前那边有动作了,你去处理一下。”
“什么动作?”江凛冬抓了手机往出走,陈兵跟上,梁局似乎是有什么顾虑,但还是叹了一声,说道,“苏家之前的公司差点破产,后来是你的父亲,帮他注了资。这事你知道吧?”
江凛冬停下脚步,目光更冷,脸色更难看:“梁局的意思,我父亲在这件案子中,也插了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