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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川,又出去打渔啊。”
“是啊,赵叔,今天准备去远一点的地方。”
渔船上高大的男人笑了笑,一边打开系船的绳结,一边朝田里耕作的老人应道。
近海的地方前段时间被村里人大量捕捞过,鱼虾几乎绝迹,想养回来估计要几年。
为了去远海打渔,黎朔川花了几个晚上准备。
解好绳索,他转身招呼身后的人上船,一个豆丁大的小孩跟着他欢天喜地地跑上了船,赵叔抬起身子摸了摸汗,见状奇道:“今天怎么带上望川这小子了?”
“家中父母都去镇上了,家弟一人在家放心不下,索性就跟我一起。”
赵叔担心地说:“那你们可要小心点啊。”
“我晓得,多谢赵叔。这一趟有什么要我带的吗?”
“帮赵叔我带条鱼,交了这年赋税后,家里好久没沾荤腥了,等你回来,我拿玉米饼跟你换。”赵叔笑着说。
“好嘞。”
黎朔川拿起一人高的大桨插入水中,对着兴奋地左顾右盼的黎望川高声说了一句:“坐稳了”
然后大手猛一划桨,船稳稳地开离了岸边,朝着远处驶去。
“这黎家大郎真是个有本事的。”
看渔船远去,田里耕作的大娘们开始聊天。
“是啊,白石村能出那么远打渔的也就他一个,要换我家的儿子,我可不敢,这年纪还是得先供着读书。”
“都盼着读出来能做官,可是哪有那么容易,供个人读书做起来才发现真不容易,唉,像黎朔川那样的,要每次都能能安安稳稳回来,不比做官差。”
“安稳,说的容易,这海都吞了多少个人了,读书前期累点就累点,考上去了,那可就几代都不用缴税了。”
“说的也是。”
白石村依山靠海,依的是个荒山,靠的是个恶海。在这里住的普通百姓,不仅要开荒种地,每年还要交数额巨大的赋税,光靠种田实在是辛苦得很,如果还要供儿女读书那更是要累白了头。饶是如此,白石村一般家里有儿女的也不敢放出去打渔,毕竟之前出海淹死的,没消息的人太多了,这海时不时就吞进去几个人,久而久之,就有了恶海的称号,叫人敬而远之。只敢在海边捕鱼捕虾,锤洗衣裳。
黎泽川十五岁就长的人高马大,体格健壮,天天出海打渔都是满载而归,平时也不会忘记接济他们这些邻居,算是很会做人的那一类,自然是让人喜欢的不得了,平时议论起来他都不带恶意的,说说就过了。
今天因为船上有黎望川,黎朔川不敢像前几天那样往太深的地方走,开太远如果遇到风暴就很难躲得开。
黎朔川选择谨慎一点的方法,开一段路就停下来撒网捕捞,一路上,大鱼还没捕捞着,小鱼小虾捕了半盆,按理说,太小的鱼被称鱼种,是不能提前捕捞过的,不过如果后面实在捕捞不着,黎朔川也只能把这些小鱼小虾里面比较大的留下来,其它的再放回去。
鱼虾泡在盆里挣扎着要逃走,黎望川蹲在盆旁边看着,还拿手指去碰,很有趣味的样子。
“哥,海里都是这些吗?捕了这么多应该够了吧?”
他好奇地问。
黎朔川瞥了一眼鱼盆,一边划桨一边回答:“这些还不够,打一条大的再回去。”
过了一会,他停下来再撒网,大大的网撒出去,收回来时却遇到巨大的阻力,但又没什么挣扎的感觉。
黎朔川使了点力气,把一个东西拉了上来。
那东西被甩在船板上,震了两下,渔网洞里散出黑色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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