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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的那人并没有回答班尼的任何一句话,但班尼却一点也不在意,依旧絮絮叨叨的说着,或者他并不在意那人会不会回应,他只需要知道那里还有一个人,他还有说话的能力,不至于让自己在这个黑暗死寂的环境中渐渐发疯。
班尼不知道他自己在这感觉不到时间流逝的黑暗中呆了多久,因为在这黑暗中除了那种不知名深入骨髓的痛苦,他感觉不到饿更感觉不到渴。
好似他这样不吃不喝的状态可以维持永恒,但同样的,那深入骨髓的疼痛也会与他相伴至永远消亡。
班尼就这样,痛极了用精神治疗法打鸡血,打完鸡血了就继续和另一个人说话,自说自话到实在没有话题了,他就开始给他讲故事。
从格林童话到三国演义,从种马小说到玛丽苏无脑苏小说,偶尔掺杂几句他自己的点评深觉自己的点评实在是犀利异常,可以上第十放映室的那种。
而在这个过程的,班尼的这个邻居虽然还是没有给他任何回应,但班尼还是清晰的感觉到了,邻居不再像他刚开始那样只痛苦的嘶吼,声音中充满怨愤与毁灭一切的恨意。
而是慢慢平静下来,而班尼对这的理解就是,他被他精彩的故事以及评说吸引了。
对此,班尼心里有种淡淡的骄傲,以后他不写稿子了,可以去当个犀利的职业影评人去指点江山,激扬文字。
不过现在嘛,班尼就只能对着自己那沉默的邻居口若悬河了。
班尼不知道自己说了多少故事,更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他觉得他种花家上下五千年的历史都已经被他说完了。
班尼叹了口气,觉得这无尽的黑暗岁月,都已经有点让他这么一个活泼开朗的人有点自闭了,“哥们,你可真是比我还能憋啊,我都说了这么久了,好歹你也说说话,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呗。”
说完,班尼就又叹了口气,觉得自己这真的是在说废话了,这个比闷葫芦还闷葫芦的人,怎么可能说话,说不定就是个哑巴,他这样老是让人家说话,就是在戳人家的痛处了。
想到这里,班尼就开始在脑海里搜刮一下他还有没有什么没有讲过的故事,看邻居的样子,好像是比较喜欢听故事。
“我,我叫……”
突然,一道嘶哑而又沉闷的声音在这个寂静的空间中响起,班尼一愣,随即大喜,邻居不是哑巴,他终于想开了要跟他当话友了吗。
许是他太久没有说过话的原因,一句自我介绍都磕磕绊绊的,还没等班尼听清楚他说什么,他只感觉头脑一恍惚,接着他就感觉到了整个人像是扑倒在地上一样。
班尼睁开了眼睛,看向了他不远处的那一抹火光,神情恍惚了好一会儿以后,然后舌头抵着牙齿使劲一咬。
舌头上的一阵剧痛让班尼精神一震,但从舌尖上渗出的铁锈血腥味却让他几乎热泪盈眶。
在那个黑暗的空间中,甭管他怎么疼痛,就算咬破唇舌也没有任何的腥锈气,好像在那里他已经不是一个人了。
现在,他看到了火光,更加感受到了自己活着的气息,顿时感慨,他还活着可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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