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盯着朱标,犹豫了一下,还是换了一下说辞道:“这份反文伱也看了,咱就问你。”
“如果咱就是这样呢?!”
朱标脸色大变,直接垂着头,惊慌道:“父皇……”
朱元璋背着手,转过身,没有再看朱标,而是看向大殿外,冷冷道:“你是咱儿子,你那些小心思,咱都不用想,就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
“你既然敢有这個心思,为什么就不肯把真实想法说出来呢?咱难道还会害你不成?”
“既然你不说,那咱就自己说,这人说的没错,咱就是这么做的,咱自起兵之日起,就明白一个道理。”
“天下外人都靠不住。”
“能靠得住的只有咱自家人。”
“如果真到咱大明危亡的时候,你觉得这些臣子会给咱大明卖命,谁当这个皇帝不是当。”
“都是当臣,在哪里不是当?”
“但咱家不一样,咱家是皇室,咱可没有草原可以跑,到时出了事,能救咱自己的,只有咱朱家人。”
“因为朱家人是一根藤上的,休戚相关,这比什么大臣都靠得住。”
“咱不觉得这么做有错。”
朱元璋目光睥睨,带着强烈的不容置疑,他起兵起来,历经了这么多事,很多时候都是靠着自己的义子义侄挺过来的。
当年穷困潦倒时,也是家里亲戚接济的,加之当年他礼贤下士,却被那些士人各种轻贱、嘲讽。
也是让他对外人彻底信不过。
朱标脸色变了又变,他又如何不知父皇的心思?
这些年父皇一直在有意收兵,让自己那些弟弟掌边军,让那些义子掌禁军,让朝中武将成为摆设。
但父皇毕竟是一国之主。
非只是一家之主。
这么做无疑会进一步加大父皇跟朝臣之间的猜忌,长此以往,君不信臣,臣不信君,这岂能治得好国?
朱标抬起头。
他并不敢只直视朱元璋的眼睛,只是咬牙道:“既然父皇想让儿臣说自己的真实想法。”
“儿臣今日就大胆一次。”
“身为儿子,这人行事如此狂悖,理应诛杀,以儆效尤,可作为大明储君,陛下之子,儿臣却不得不考虑更多。”
“若是此人真有大才,儿臣……必重用此人!”
“正所谓忠言逆耳。”
“此人未接近朝堂,却能从一些微末事端,看出这么多东西,足以证明此人是有才识的。”
“而且儿臣也认为,父皇在朝政方面,对农业偏重太多了,而且父皇行事太过强势跟专横了。”
“父皇当年曾说过,大明不能只有半壁江山,但又为何只注重兵农,而对其他相关各种压制。”
“儿臣知道。”
“眼下北元尚存,对我大明的威胁依旧存在,天下也多有反明复元,亦或者为陈友谅、张士诚招魂的,大明不能掉以轻心。”
“我朝当年都能正面击溃他们,如今我大明国力更盛,难道还要因此而自缚手脚?”
“儿臣认为此举不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