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广孝大笑出声,抚掌道:“既然殿下有如此雄心,那我自然是拭目以待,我其实也想看看,这个新科状元究竟厉不厉害,是不是真有传闻说的那么神乎其神。”
“我跟殿下是一致的。”
朱棣白了姚广孝一眼,骂咧道:“你这个老和尚,嘴里就没句实话。”
姚广孝双手合十,只是笑而不语。
申时。
一辆马车缓缓驶入了顺天府。
在这辆马车驶入顺天府时,一道消息也飞快传入了朱棣耳中。
听到传回的消息,朱棣咧嘴一笑,眼中闪过一道冷色,他望向一旁的姚广孝道:“和尚,人到了。”
“终于可以会一会这个新科状元了。”
“来人。”
“去通知张玉他们,让他们出兵迎接,记住不要失了礼数。”
“我朱棣怎么也是个王爷,该有的礼数不能少,当然该有的规矩也不能少,这是在我的地盘,还是要有一些规矩的。”
“去吧。”
朱棣抬手,将桌上的马鞭拿起,用鞭须逗了逗才五岁的朱高煦,弄的朱高煦一脸不舒服,各种躲来躲去,这才满意的走出门,准备去迎接这个‘不速之客’。
北平城。
这个昔日的元大都。
在洪武元年朱元璋攻破,并收复了这片残破的旧河山时,就已将大都改名为了北平。
其意北方太平!
夏之白坐在马车里。
也是略显疲惫,连日的舟车劳顿,实在让人困乏。
他此刻正坐在车中小憩。
休养精神。
突然。
马车停下了。
同时伴随着还有阵阵脚步声,以及四周市民惊慌不安的声音。
夏之白睁开眼。
就听到马车外响起了一道粗犷的声音。
“燕山中护卫千户丘福,奉燕王之命,特在城中接迎夏状元。”
丘福身骑大马,居高临下的望着身下马车,眼中满是桀骜不驯跟鄙夷,一个文人,又哪值得他们这么兴师动众?
不过既然来了,自然要好好的抖擞一些威风,不然岂不是丢了燕王的颜面,也丢了他们这些将士的脸。
他们就是要羞辱夏之白,让夏之白从马车上下来。
徒步走去军营。
夏之白没有掀开帘子,更没有从马车上下来,只传出了一句淡淡的声音:“丘将军?还请你和你手中的将士,去自领军法,大明立国只十八年,军纪就已败坏到这般程度,实在让人胆寒。”
“初来时,便听闻燕王治军有方,更为陛下殿下多次夸奖。”
“如今看来,言过其实,也名不副实。”
“燕王难堪大用!”
丘福听到夏之白的话,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大怒,道:“你说什么?你区区一个文人,也敢在我面前逞威风,谁给你的胆子,还敢污蔑燕王殿下,你给我滚下来。”
丘福也是怒了。
直接翻身下马,想要将夏之白揪出来。
不过为一旁的张玉拦住了。
张玉原仕元朝,官至枢密知院,对士人还是颇为尊重的,也知道不能容丘福胡来,连忙道:“末将是燕山左护卫指挥佥事张玉,敢问夏状元,何出此言?”
“张玉,我听说过你,旧元官员,今年才转投过来,竟能这么快得燕王器重,还是颇有一番能力。另外,你救了这位丘将军的命。”夏之白的声音淡淡传来:“另外,你救了这位丘将军的命。”
随后,夏之白的声音再度传来:“至于为何?你还是去问燕王殿下吧。”
“他比我更懂军法。”
张玉眉头一挑。
夏之白的话,让他有些摸不清头脑,又让他心中莫名有些恐慌。
他转投过来的时间并不久,只是因为曾在元朝位列枢密知院,地位不低,因而为陛下认可,这才任命到了燕王府任事,但他毕竟仕明的时间还短,很多东西并不是完全了解。
一时。
也有些拿不定主意。
丘福一脸怒意,双目更是变动赤红。
他是从一名士卒,一步步爬上来的,何时被人这么羞辱过?张口就敢要自己性命。
张玉一把把丘福按住了,没敢让丘福再轻举妄动。
他是当过官的,知道士人的厉害。
而且看夏之白这镇定自若的神态,只怕他们还真可能做错了事。
但他们是奉燕王的命来的,又能做错什么?
张玉拱手道:“既然夏状元对我有所了解,应该也知道,我仕明的时间不长,还请状元明言。”
“张玉感激。”
沉默稍许。
夏之白的声音缓缓传了出来。
“你们该问的不是我,而是四周被惊扰的百姓。”
“你们扰民了!”
“扰”听到夏之白的话,张玉也一下愣住了。
不仅张玉愣住了,丘福还有四周将士,也全都愣住了。
他们举目望向四周,的确看到一些市人狼狈的从地上爬起,眼神惊慌的望着这边,慌乱的往一旁躲去,明显是他们的突然到来,受到了惊吓,慌不择路的摔了跟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