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乱如鸟窝,胡须犹如杂草,眼角还带着没擦干净的眼屎。
身上的衣服脏兮兮的,散发着怪异味道。
路过的人都嫌弃的避开,他却毫不在乎。
朱雄英失望的道:“没想到,他竟会变成这副模样。”
陈景恪也很是诧异,本来他以为方孝孺只是有点入魔,现在看来是彻底疯魔了。
“我先带他进去,你再随后进入隔壁的包厢,以免被他发现。”
朱雄英不解的道:“他都如此了,你还要去见他吗?”
陈景恪叹道:“他变成这样,我要负很大责任,岂能视而不管。”
“再去找他谈一谈吧,如果他能醒悟最好,若不行……”
后面他没说,但意思很明显。
朱雄英也不再反对:“好,他也是个人才,希望能重回正途。”
之后陈景恪就走上前去,就准备开口打招呼。
方孝孺也看到了他,抢先道:“哈哈……陈贤弟,终于又见到你了,真是想煞为兄也。”
说着上来一把抓住陈景恪的手:“走走走,咱们上楼畅谈。”
陈景恪闻着淡淡的异味儿,看着疯癫的方孝孺,心情很是复杂。
到了包厢,方孝孺就迫不及待的讲自己的经历。
借着编写《华夏简史》的便利,收集竹书纪年,发现历史的真相。
至此完成悟道,开始了对前人的否定。
然后他就开始宣扬自己的发现,试图获得其他人的支持。
在被别人批评之后,他又是如何舌战群儒,最终将那些人说的哑口无言。
末了,他以得意中夹杂着感慨的语气说道:“世人皆愚啊,唯有伱我二人方才是清醒的。”
陈景恪沉默许久,叹了口气道:“你就如此笃定《竹书纪年》的记录,全部都是真的?”
方孝孺愣了一下,看陈景恪就像是看叛徒一般:
“贤……你此言何意?莫非你也要屈从于那群庸人?”
陈景恪反问道:“你知道宋太祖死亡的真相吗?你知道为何传弟不传子吗?”
从宋朝开始,就有人在揣测赵匡胤的死因,暗示赵光义杀兄夺位。
虽然主流依然相信是兄终弟及,可相信阴谋论的人也不少。
方孝孺皱眉道:“你提此事作甚,两者有关联吗?”
陈景恪说道:“此事离现在不过四百年,兄终弟及已经演绎出两个完全不同的版本。”
“《竹书纪年》成书时间,离尧舜禹时期相差两千年,你如何敢断定它的记录就是真的?”
方孝孺目光有些闪烁:“你不是说你看过楚国史书,与竹书纪年记载相似吗?总不能两国史书都记错了吧?”
陈景恪苦笑道:“是我没说清楚,楚国史书的很多记载和竹书纪年相似,但也有很多和史记的记载吻合。”
方孝孺露出不敢置信之色,嘴巴张了又张,想说什么,但又说不出口。
脸上渐渐浮出一丝戾气,忽然疯狂的嘶吼道:
“骗子,你也是个骗子,你和那些人一样,都是骗子,都是骗子……”
这个动静太大,引起门外人的注意。
店小二担心的道:“客官,客官,你们没事吧。”
陈景恪连忙说道:“没事,不用过来。”
店小二依然不放心:“我就在不远处,有什么事情客官尽管招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