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经过自己的详细调查,并实地考察,结合种种证据,才能确定真伪。
当初老朱也是多方求证,才相信了温寒变的事情。
但很显然,这次留给群臣求证的时间不多了。
一口气说了将近一个时辰,总算是将温寒变的事情讲清楚。
末了陈景恪郑重的道:“我知道这么大的事情,诸位谨慎一些是应该的,但东南百姓等不了了。”
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这时,尚羲韶忽然问道:“陕北和河套种草植树,不只是为了治黄吧?”
他是从御史大夫入阁的,日常工作也主要偏向于监察方面。
是反对陕北和河套种树的主力。
他也不是完全反对种树,而是认为没必要投入那么大的资源。
每年几百万贯,这些钱用来做什么,不比在那边种树收益大?
这也是他对当今朝政最不满的一块。
别的都好说,哪怕是一些激进政策,至少能看到一些好处。
唯独在那边种树,他看不懂。
所以他一直盯着这一块,并收集各种证据,试图证明这么做不合理。
其中就包括监管这些钱财的流向。
有多少被侵吞了,有多少落到实处等等。
朱标之所以留着他,恰恰是要利用这一点。
那么多钱撒下去,如果监管不严,恐怕没几个能落到实处。
有他这个内阁学士盯着挑刺,下面的人就不敢贪的太过分。
听完温寒变理论,他终于明白了朝廷的目的。
不过他还是需要一个肯定的答案,所以才有此一问。
陈景恪正准备开口,老朱却先一步回道:
“对,治黄只是其一,真正的目的是为了应对寒冷期的到来。”
“寒冷期西北降雨会减少,如果现在不能恢复植被,以后将再没有机会恢复。”
“百年后大明将要面对的,是彻底荒漠化的大西北。”
“那个后果有多严重,你们应该能想的到。”
“现在咱们多种活一棵树,子孙就能少一些压力。”
西北全面荒漠化的后果,大家可太清楚了。
那里不但是边防要地,更是主要养马场。
一旦荒漠化,边军的粮草无法就地解决,只能从中原和南方调运。
光运输成本就能拖垮国家财政。
草场减少战马不足,朝廷只能推行马政,让百姓负担养马的成本。
马政自古以来就是恶政。
细数历朝历代的马政,一行行字眼下面掩盖的,是百姓的血泪。
而拥有河套等养马地的朝代,马政往往相对宽松一些,百姓的日子就好过不少。
大明的马政也是最近五六年才好转的。
随着朝廷夺回河套以及河西地区,拥有了稳定的战马来源。
不需要百姓来承担这部分责任了。
之前的几次改革,就有关于马政的。
说的简单一点就是,重建几大马场,将百姓负担的那一部分废除了。
因为这件事情,几位当政的内阁学士没少被夸赞。
仅凭这一项政策,他们就足以名垂青史。
可是,一旦西北环境恶化,势必要重启马政。
虽然到那时候他们已经死了,要骂也骂不到他们头上。
但作为大明初期的内阁学士,他们并不缺为国为民的理想抱负。
不愿意见到这种恶政被重启。
所以趁着寒冷期到来前的这段时间,尽可能的恢复陕北、河套植被,无疑是很有必要的。
老朱继续说道:“西北种树,开海,开发南洋,大分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