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正臣刚坐在书房喝了口茶,张焕、毛骧便到了。
张焕面带愤怒之色,直言道:“定远侯抓了地魁,如此紧要的人物,为何不告诉我们?若不是坊间传出消息,我们到现在还被蒙在鼓里!”
身为亲军都尉府,掌控着检校的高层,竟然连基本情报都没做好,实在是脸丢大了。
顾正臣将茶碗搁下,平静地说:“这等事乃是机密……”
“机密你大爷!”
张焕骂人。
从早上卖包子的,到现在喝酒的,金陵城知道这事的没十万也有一二万人了,你告诉我这是机密?
“人在哪里?”
张焕咬牙问道。
顾正臣抬手,手指中出现了一枚铜钱,笑道:“人在我手中,你们总不可能提走吧。张统领,毛指挥使,你们想要一起看管,我没问题,只是这是一趟浑水参与进来的人越多,出了事,死的人越多。现在我全权负责,等会是我与刑部负责,若你们加进来……”
张焕皱眉。
这话不虚,地魁事关谋逆大案,必是某些人的眼中钉肉中刺,欲除之而后快,哪怕是防备再森严,都可能出意外。
一旦这人死了,那所有关联的人都将会被抓起来问罪。
毛骧开口道:“定远侯,有亲军都尉府看着点,总能少点意外。何况,我们是陛下的人,即便出了事,也能为陛下说明因由,减轻定远侯罪责不是?”
顾正臣翻动着铜钱,深深看了看毛骧,点头道:“有理,那就让刑部、亲军都尉府与本官各自出人手,盯着这地魁吧。”
“如此甚好。”
毛骧应声。
张焕并不在意已经落网的地魁,而是在意地魁为何会如此之快落网,一双目光盯着顾正臣,问道:“定远侯的手段总是出人意料,检校的耳目可不少,即便如此还是被定远侯给瞒了过去!我想问一句,你手中还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人手吗?”
顾正臣身体向后一靠,对上了张焕锐利的目光,沉稳地说:“听这话的意思,张统领对我手下有多少人手很是清楚,那敢问一句,中书丞相、六部大臣、各家公侯,他们手底下有多少人手,张统领可还清楚?”
张焕脸色一变,咬牙道:“你这是何意?”
顾正臣弹起铜钱,又在铜钱下落时抓住,轻松地回道:“何意?自然是告诉张统领,不要在某一家侯府周围布置那么多人手,若是可以,也去其他侯府看看。多看看,总是有好处的。”
张焕凝眸。
顾正臣起身道:“过去你们想如何我不管,但今时今日,还请将那些拙劣的人手撤去,唯有外松内紧,才能让人有机可乘。”
对于检校盯着自己的事,林白帆、张培等人已经告知了好多次了,不过这群人实在没啥用处,就知道盯着前后门,自己翻墙走的时候,他们都没一个注意到的……
就这群检校,未来的锦衣卫前身,多少让顾正臣心碎,这怎么看怎么和心目中无所不能、无孔不入的锦衣卫相提并论……
现在,网已经张开,就等人来。
兴许,人已经到了,只是自己还没发现具体是谁。
刑部、亲军都尉府的人,自己一个都不敢相信,包括张焕,还有毛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