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射到申府二公子身上,那落差肯定也不是一般的大,可想而知申二心理压力也不会小。
更别说这段时间,申二爷总感觉外人都在议论自己是怂逼,还没有林泰来有英雄气概。
所以现在必须狠狠嚣张一下,让全城人都知道,申府二爷仍然是申府二爷!
教训完了知府后,申二爷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往外走。
但路过林泰来身边时,他拍了拍林泰来的肩膀,淡淡的开口道:“我作为盟主,已经帮你把案子摆平了,你不用再担心了。
还有,以后你做事要多多注意影响,不要总是闹到公堂上啊。”
林泰来:“.”
申二爷勉励完盟友,继续往外走。
林泰来却叫住了申二爷,质疑道:“你这就要走?”
“还有什么事情?”申二爷不明所以。
林泰来说:“做任何事之前都要有明确的利益目标,不是单纯的为爽而爽。
如今你在府衙爽完了,但真正的目标呢?到手的新增收益呢?”
申二爷陷入了迷茫,这都是什么意思?
林泰来举了个具体例子:“比如我们有一个很明确的目标,就是让府衙把济农仓让出来。
现在济农仓还在府衙手里,你这就要走?你为何不去劝说知府,把济农仓要过来?”
申二爷向公堂里面看了一眼,冷哼道:“你这是为难我申二爷,朱太守肯定不给。”
林泰来便叹道:“关键时刻,还是要我出面啊。我这就去里面,把朱太守劝服了。”
正在这时,“捉拿”林泰来到府衙的那位年把总,带着一帮军士出现在大堂外。
林泰来紧紧盯着年把总,难不成还想狗急跳墙?
年把总脸上挤出了一点讨好笑容,招呼说着说:
“林解元!我刚才去了府衙粮科,将苏州城两县济农仓今年的账册和钤印都抢了过来!
如今将东西交给林解元你,再请林解元转交给县衙。
另外在两县济农仓那里,我也安排了军兵,去济农仓守着,保证只听大官人您的号令!”
林泰来:“.”
这年把总也是个人才,自己还琢磨着威逼利诱朱知府,把济农仓放归县衙管辖,而年把总已经用最简单粗暴的实际行动,把事情都办齐活了。
“府衙粮科肯把账册钤印给你?”林大官人还是很狐疑的说。
年把总机智的说:“我到了那里就说,我是为了林解元来办事的!他们自然就配合了。”
这也算是投机取巧了,如果没有林大官人的名头,即便是被官兵包围,府衙粮科不可能如此痛快的把东西都交出来。
其实作为一名武官,在别的衙门里这么动粗乱来,肯定要承担了很大风险的。
但年把总已经没有任何办法了,只要林泰来这样从府衙走出去,自己这个张四维爪牙的帽子就摘不掉了。
他所要办的,就是在府衙这个区域内,尽快做一件能让林泰来原谅自己的事情。
于是年把总就想到了,让林大官人惦记了很久的济农仓。
果然听到林泰来说:“这些账册和钤印干系重大,我拿着也不放心,你们官兵继续帮忙护送我。”
年把总这才松了口气,今天真是险些坠入深渊,所幸自己果断,又重新爬了出来。
林大官人拿着账册和相关钤印,从府衙出来后,先去了长洲县县衙。
见到袁宏道后,林泰来直接说:“障碍都扫平,三江口疏浚工程可以立项了。”
袁宏道看了看本县济农仓账册和钤印,喜悦的说:“甚好!我连三江口吊古的文章都写好了,就等开工和竣工了。”
资金到位,工程上马,以后他这个县尊就是最大受益人之一,焉能不喜。
虽然他没有借此捞钱的想法,但能借助工程留名后世就是最大的收获了。
林泰来又道:“为了防止府衙再把济农仓夺回去,关于济农仓的管理问题,在下还有一些想法,要与县尊商议。”
袁宏道疑惑的说:“你又有什么想法?工程都可以让你做,此外还有什么?”
林泰来答道:“在下考证过,当初宣德朝,江南各县开始修建济农仓的时候,采取的是官民共管制度。
仓储出纳,皆由官府和本地士绅、里老代表共同监管。
只是到了后来,官府逐渐强势,济农仓就变成了完全由官府管理调度,本地绅民无从插手。”
袁宏道虽然对做官和政务不很上心,但绝对是聪明人,立刻就听出了林泰来的意思。
便主动问道:“你想恢复旧制?”
林泰来说:“遵循先例,名正言顺,有何不可?”
在大明朝官场有一个规则,遇到不知如何抉择的政务,往往就看有没有先例,有先例就按照先例办。
只要有先例,就是一种天然的政治正确。
袁宏道迟疑着说:“可是还有个问题。”
然后林泰来又赶紧说:“还能有什么问题?济农仓恢复官民共管,这肯定也是县尊的醒目政绩,必将被本地万民感念!”
袁宏道无奈的说:“本县的意思是,你又不是长洲县的县民,就算官民共管,也轮不到你来插手。”
林泰来只能说:“可以先把事情定下,人选问题慢慢考虑。”
袁宏道又问道:“两县同城一体,很多制度往往也要同步。所以关于吴县那边,你不与邓县尊商议过?”
林泰来果断的回答说:“不用跟他商议!我这个人在苏州城官场只认袁县尊!”
“对了,还有另一件事。”袁宏道转而又说:“吴江县派了人来县衙抗议,说根据古书考证,三江口应该在吴江境内,并不在长洲县。”
林大官人毫不在乎的答道:“古书上记载的又怎样?他们吴江县的声量,比得上县尊您和我们更新社吗?
我们说古三江口在长洲县,那么它就是在长洲县。”
今天状态完全不行啊,又是为了更新硬写,希望明天转好点。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