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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把秋风变得很暖,让人忍不住慵懒的躺在草地或者长椅上,享受秋日的宁静。
落叶,在风中微微盘旋,偶尔有三两片在风中顽皮的条约起来,好似夏日飞舞的蝴蝶。
秋日的紫禁城,一片祥和沉静。金色的琉璃瓦,收敛了夏日的锋芒之后,却更加的五彩斑斓。
奉天殿中,朱元璋坐在龙椅上,左手芝麻烧饼,右手奏折,边吃边看。
时而皱眉,时而沉思,他看得是如此入神,以至于烧饼上的芝麻落满了御案。
“杀的好!”
朱元璋忽然咬牙切齿的说了一句,他手中正是朱允熥在江西抚州快马传递的奏折,上面详细记载了抚州灾情的始末,他去之后的安置方法,还有对江西抚州等官员的处置。
此刻,朱元璋正看到抚州同知通判,被朱允熥当着无数百姓明正典刑,脑袋被当成球踢的片段。
“这等黑心的官员就该杀,让你们贪,让你们祸害百姓,活该死无全尸!”朱元璋咬牙怒骂,“大孙,杀得好!”
嘴上说着,把烧饼咬在嘴里,拿起朱笔仔细的走着标注着。
“此等良心被狗吃了的官,杀了也不解气。李泰张广义二人家产充公,妻女充于教坊司,男丁发往广西流放。着,世代不得读书参加科考,不得为吏,录入奴籍,世代为贱民。”
写完,咬了一口烧饼,继续往下看。
“抚州知府张善,为官清廉踏实肯干,正是皇爷爷口中朴素耿直的好官。孙儿到抚州时,张善已带人连续在决口处修筑河堤,连续十几日有余。”
“抚州灾情之初民变,赈济不利,乃是因为他被下属架空所致。虽有责任,可孙儿认为情有可原。孙儿斗胆,请皇爷爷勿发作此人,降级留任以观后效。”
“注,张善之女,做得一手好汤饭。听闻皇爷爷爱吃鸭蛋,特送上其高邮老家双黄咸蛋一栏,说是给老爷子尝鲜!”
“呵!”朱元璋看到此处笑出声,自言自语道,“也罢,看在这一篮咸蛋的份上,这次就饶了这张善。”
说着,忽然又是莞尔,“张善,咸蛋,张咸蛋!哈哈,官场中又多了一个笑话了!”
老爷子在大殿里会心的笑着,殿中伺候的宫人们也心安不少。自从吴王殿下去江西公干,老皇爷看谁都不顺眼,这些日子大伙是战战兢兢。
就此时,太监总管朴不成从外面进来,“皇爷,湘王,齐王的王驾已经到了应天府的运河码头。燕王,宁王的大队,距离京城也不足三十里。”
“哦!”朱元璋先是一怔,随后明白过来。马上是他的寿辰,这些儿子是回京来给他祝寿的。
想到此处老爷子脸上的笑容更盛几分,他 本就是重视家庭,重视血脉的人。这深宫之中只有他和朱允熥爷俩孤零零的,现在一家人都回来团员,心里如何能不高兴。
“知道了!”朱元璋点头吩咐,“让他们不用急着进宫,一路劳累,先在城里私宅休息。”说着,又是笑了起来,“他们一个个五大三粗的不怕累,别累坏了咱那些皇孙皇孙女!”
“是!奴婢这就去传话!”朴不成笑了笑,躬身退下。
“哎呀!”殿内无人,朱元璋笑着搓搓手,“咱的儿子们都回来了,团员赛过年,哈哈,哈哈!”
不过,笑着笑着,脸上的 笑容变得玩味起来了,心里道,“孩子们大了,都知道耍心眼了。各个封地都不一样,有远有近,居然算准了时间一块回来,跟爹耍心眼,他娘的!”
心里笑骂两声,又拿起奏折,可是却怎么都看不下去了。
站起身,走到殿外,看着远方,老爷子自言自语,“大孙,江西的事都平了,你那些叔叔们都到了,你咋还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