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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王府外长安街,长安街上春风楼。
春风楼,取自盛唐诗人孟郊,春风得意马蹄疾一诗。
西安本就是盛唐故地,源远流长。而城中最大的酒楼,又用盛唐诗歌为匾,颇为应景。
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朝看尽长安花。(我曹,好水)
酒楼二楼的雅间里,曹国公李景隆,开国公常升,西安卫所指挥使高阳侯韩兴,定远侯王弼等人,围坐在一张马吊桌前,边打牌边说笑。
朱允熥来西安,表面上是巡视关陕军务,看看自己的亲叔叔,实际的目地没有对任何人说。
所以这些军侯们,趁着皇太孙跟叔王家宴的时候,也在外边小聚片刻。打打小马吊,根本算不得赌。而牌桌,从古到今,都是男人之间联络感情的最佳方式。
马吊桌上,曹国公李景隆的运气特好。什么牌都能胡,还专胡大的。三圈下来饶是打的数目不大,其他三人也都面有土色,忍不住要拍桌子骂娘。
钱不钱的无所谓,主要是生不了这份气。
“四筒!”坐在李景隆上家的常升打了一张牌,瞥一眼李景隆,“你今儿吃什么了,胡的这么厉害?”
“鸿运当头挡不住呀!”李景隆笑笑,“我也想送点散碎银子,给几位当府里的胭脂钱,可这手,不听使唤!”说着, 手指一漏,“四筒是吧!碰!”
李景隆手里全是筒子,就一张条子,碰了之后打出去,正好清一色,胡夹二筒。
“碰!”
本该是西安卫指挥使摸牌了,谁料常升叫了一句,眉开眼笑的碰牌了。
常升下家的王弼,打了好大一会还没看清自己都什么牌呢,恼怒的问道,“听了?”
“听!”常升高兴的喊了一嗓子,得意道,“就给你们一圈的机会嗷,你们都胡不上,我就自摸了!”
高阳郡侯韩兴怒道,“你,吊鬼儿了?”
鬼就是马吊中的万能拍,所谓吊鬼儿,就是抓什么都胡。
常升傲然道,“我手里三个鬼!也就是和哥几个熟人打,要是跟外人,我说什么都得憋着摸四个鬼,翻他十翻!”
“有没有人要!”李景隆斜眼看看其他人,“没人要我摸牌了!”说着,伸手一模,“好像谁没听牌似的,上碰下自摸哎!”
他这么一说,其他人面上松了一口气,李景隆没胡上。
但是,就在下一秒,几人顿时要破口骂娘,只见李景隆把抓的牌,往碰的四筒后面一放,“杠!”
他抓了四个四筒,要是被他杠后开胡,那
几人的眼神,都狠狠盯着李景隆的手。单手后者,在抓到那颗牌的时候,仿佛呆住了。
仔细用手搓搓,圆圆的,滑滑的,两团!
瞬间, 李景隆的思绪飘远了。
“可怜见了,出来小半年了,别说这两团了,连个双眼皮的娘们都没见着过!”脑中想着,李景隆咽口唾沫,“也不知道家里怎么样了,老子那些丫头,美妾,是不是让母老虎给撵出去了?母老虎和儿子,好不好?”
大明武将彪悍,武将之妻也不是善茬。
只要是男人出兵放马了,家里那些得宠的丫头,小妾之类的,一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等男人打完仗回来了,还不敢对在家里伺候老人,照顾孩子,支撑门面的老婆发火。
他这边愣神,常升怒道,“想啥呢?快点!”
李景隆回过神来,憨厚的一笑,“对不住了各位,胡了!奶子!”说罢,二筒往桌上那么一放,推开牌,得意的说道,“清一色,门清,杀鬼,杠后开,夹二筒。诸位,给钱吧!”
“奶奶的,老子三个鬼!”常升恼怒大叫,“没法完了,三个鬼胡不过你,让你自摸夹儿!!”说完,哗啦一推牌。
定远侯王弼斜眼瞪了下李景隆,开口道,“要不,推牌九吧!那玩意痛快!马吊,娘们打的!”
这时,李景隆的亲兵家丁,李福忽然出现在门外,对李景隆悄悄摆手。
“失陪片刻!”
李景隆先收了钱,然后笑笑,走到门外,“怎么回事?没见着忙公务呢吗?”
李福躬身道,“家主,秦王府的桃红姑娘求见!”
“谁是桃红?”李景隆微微迟疑,不悦道,“王府的女眷,见我干什么?疯了?”
“这姑娘不是外人,是夫人娘家二姑娘的陪嫁丫头”
李福这么一说,李景隆想起来了。
邓家一共两个女儿,一个给了他当正妻,一个给秦王当了侧妃。他和秦王,既是表叔侄,又是连襟的关系。
一想起秦王这个侧妃,自己这个小姨子兼表婶儿,李景隆没来由的咽口唾沫。
这位邓府二姑娘,当年可是颜动京城,从小就是美人坯子。走起路来摇曳生风,前凸后翘,丰腴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