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来者不善
苏奕这才像刚反应过来似的,微微抬眼,看了看黄云冲,道:“来祝寿的?”
黄云冲点头:“正是。”
苏奕哦了一声,便收回目光,拎起酒壶又为自己斟了一杯,没有再理会黄云冲。
而黄云冲却一点都不恼,似认为苏奕不起身见礼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
这让在场不知多少人惊诧,都不敢相信自己眼睛。
这时,族长文长镜已经匆匆赶过来,大笑着拱手道:“黄兄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快随我去宗族大殿说话。”
眼见苏奕不置可否,黄云冲这才把身影挺直,一身威势也随之变化,眉宇间尽是威严睥睨之色。
“有劳了。”
黄云冲朝文长镜点了点头,朝宗族大殿走去。
只剩下在场众人呆滞在那,一片沉默。
“刚才黄族长怎会跟那赘婿如此客气?”
不止一人内心翻腾,惊疑不已。
“这是怎么回事?”
文少北和那些文家族人都有些懵,黄云冲何等身份,怎会主动去跟苏奕这样卑贱的赘婿见礼?
在场那些宾客的神色也都变得异样,察觉到了不寻常的味道。
“姐夫,这……”
文灵雪也感到疑惑,星眸看向苏奕。
“前天时,我不是揍了黄乾峻一顿吗,昨天中午的时候,黄云冲已主动在聚仙楼跟我道歉。”
苏奕笑着说道,“以后,你也不必担心黄家敢找你麻烦了。”
“啊?”
文灵雪惊得都说不出话来。
苏奕的话太随意了,让她都不知道该不该当真。
此时,宗族大殿内。
不少贵胄人物也察觉到不对劲,当黄云冲进来时,目光全都汇聚了过去。
黄云冲没有理会大殿众人的目光,径直文家老太君身前,吩咐道:
“来人,把寿礼呈上来。”
当即,一名老仆上前,将一个玉盒呈上,恭声道:“老太君,这是我家老爷准备的寿礼,一对百年玉髓雕琢而成的如意,祝老太君寿比南山,事事如意。”
老太君顿感面上有光,含笑道:“你能来,老身已高兴之极,还拿什么礼物,长镜,快请黄族长入座。”
旁边的文长镜笑着招呼道:“黄兄,快请这边来。”
“稍等。”
却见黄云冲挥了挥手,而后在一众不可思议的目光注视下,迈步来到了文长泰夫妇所在那一桌,面露笑容,拱手道:
“长泰老弟,琴箐弟妹,听闻你们的女儿已进入天元学宫修行,这可是难得的大喜事,黄某这次前来,也有小小薄礼送上,权当黄某的一点心意,你们可一定不能推辞。”
黄云冲声音刚落,
一名老仆已上前,双手托着一个玉盒,递了过去:
“两位,盒中是一对九叶王参,是我家老爷赠予苏奕夫妇,还请您两位代收。”
九叶王参!
大殿内众人彻底无法淡定。
不少大人物心中一震,眼神都变了。
这可是真正的“灵药”,稀罕珍贵,价值惊人,寻常市面上根本就买不到!
大手笔,绝对是大手笔!
谁能想到,堂堂黄氏族长,在祝寿之余,竟还亲自为文家主脉最不受重视的文长泰一家送上这样一份大礼?
就是文长镜和文长青,都有些惊疑不定,搞不清楚黄云冲的心思。
文长泰和琴箐已坐不住了,慌里慌张起身,受宠若惊。
“多……多谢了……”
文长泰连忙拱手,声音有些结巴,他本就是老实本分的人,哪里经历过这等场面?
黄云冲笑道:“老弟,你有个好女儿,也有个好女婿!”
女婿二字,被他咬得极重,带着一种微妙的情感。
文长泰老怀大慰,满脸堆笑。
能被黄氏之主夸赞,让他也脸上有光。
“您是说,这一对九叶王参是为灵昭准备的?”
这一刻,琴箐似犹不敢相信般,忍不住出声进行确认。
黄云冲瞥了身边老仆一眼,后者连忙解释道:“夫人,这礼物是为您的女儿和女婿两人准备的。”
琴箐顿时眉开眼笑,对她而言,无论是为女儿还是女婿准备的,都一样!
最让她心情舒畅的是,之前他和文长泰这一桌冷清无比,无人问津。
可现在,随着黄云冲到来,不止跟他们问好,还送上一份特殊的大礼,也让他们一下子成了全场的焦点!
这感觉,无疑太爽了!
“灵昭这丫头真是越来越出息了,人虽没回来,却硬是给她老娘长了一把脸!”琴箐心中喜滋滋地想到。
黄云冲没有再多言,话已经说的足够明白,至于文长泰夫妇能否理解,那就是他们的事情。
而一想到总算把这份本就是向苏奕赔罪所用的“礼物”送出去时,黄云冲心中也轻松不少。
“苏奕或许不在乎这点礼物,可他定然能感受到我黄氏一族低头赔罪的心意,这应当就足够了……”
黄云冲心中暗道。
“黄兄,快请入座。”
文长镜笑着走过来,再次邀请黄云冲。
这一次,黄云冲没有推辞,只不过入座前,他对身边的黄乾峻道:“你去外边坐。”
黄乾峻一怔,旋即明白过来似的,连忙转身走出了宗族大殿。
他根本没有看其他地方,硬着头皮径直来到了苏奕那一桌,低声讪讪道:“苏……”
苏奕瞥了这个以前骄纵跋扈,如今在自己面前却变得低眉顺眼的少年一眼,随口道:
“今天你是客人,而我可不是此地主人,你随便坐。”
黄乾峻如释重负般,连忙小心翼翼入座。
文灵雪黛眉蹙起,有些疑惑,总感觉今天的黄乾峻有些不一样,做贼心虚般,显得无比乖顺老实。
这还是那个嚣张狠戾的纨绔子?
附近区域其他人也都一阵眼晕,面面相觑,今天这是什么情况?
就连文少北那些文家年轻一代子弟,都看出有些不对劲,一个个神色间写满了疑惑。
苏奕这个不受重视的赘婿自顾自饮酒,黄乾峻这个名扬广陵城的纨绔却拘谨老实地坐着。
那一幕,显得格外惹眼。
可没人给他们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