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节出在这里啊。
先前李若琏进宫禀明此事时,朱由校是给二人去了旨意,但更多是叫其加紧排查,这为的就是磨砺锦衣卫。
只不过田尔耕他们显然是会错意了。
尽管嘴上说着不急,可心里还是很急的。
连带着某些判断出现偏差。
在隐秘战线对事情预判出现偏差,则往往代表着离任务越来越远,最终可能会让敌人逃窜掉,甚至反被敌人利用。
“李镇抚使,你这份卷宗上预判,说这帮潜藏的建虏暗桩,很有可能会密赴山东?”田尔耕眉头微蹙,看向李若琏说道:“此等预判的依据是什么?”
“山东多地出现灾情。”
李若琏神情自若道:“而且两位应该也知道了吧,骆指挥使带队离京,可能去的就是山东。”
对上了!
对上了!
田尔耕心底惊呼起来,倘若真是这样的话,那他们暗查的口外走私余孽,很有可能也密赴山东了。
而且按着旗校镇抚司的那些学员,暗查到的一些情报,潜藏的建虏暗桩在通州地界,跟一伙身份神秘的人有接触,那极有可能就是口外走私余孽啊!
“田镇抚使,我旗校镇抚司知晓的,全都在这上面了。”
看着眼前的二人,李若琏微微一笑道:“若是没有别的事情,那某便先回去了,旗校镇抚司那边,还有不少课业要某盯着。”
“李镇抚使……”
见李若琏这样说,田许二人态度热切,一番寒暄之下,亲自送李若琏出北镇抚司,甚至在这期间,还有意无意的套话,想探明李若琏是否有所保留,不过李若琏都很从容的应对过去了。
“慢走。”
“留步。”
北镇抚司外,田尔耕、许显纯并肩而站,脸上保持着笑意,目视着骑马离去的李若琏一行。
“镇抚使,你觉得这份情报,是真是假?”
不知过了多久,许显纯这才收敛笑意,对田尔耕询问道。
“十有八九是真。”
田尔耕眉头微蹙道:“看来我等也要离京了。”
“?的意思,是查这些建虏暗桩?”
许显纯眉头微挑道。
“不错。”
田尔耕点头道:“只要能查到他们,便能查到口外走私余孽的人,这样我等的功,就算是立下了。”
“那要是碰到骆指挥使……”
“管不了这么多了!”
田尔耕一甩袍袖,转身朝公事房走去,机会既然来了,那怕会得罪一些人,该查的案也必须要查。
只不过田尔耕也好,许显纯也罢,心底皆有一个疑惑,李若琏到底是怎样查到的?仅靠那些旗校学员真能查到这等机密?
李若琏究竟背负着哪些秘密?
随着时间的推移,北镇抚司的氛围变了,不少旗校冲出镇抚司衙署,赶赴京城各地,这显然是有大事要发生。
而与此同时,在归旗校镇抚司的途中。
“头儿,卑下有些不明白。”
骑马前行的贺进忠,眉头紧锁,看向沉默的李若琏,“您为何要将我等查明的建虏暗桩情报,拱手送给田尔耕他们?”
“不理解?”
李若琏露出一抹笑意,看了眼贺进忠。
贺进忠没有回话,但眼神却表明了他的态度。
“因为我等要做的事情,是查漏补缺。”
李若琏双眼微眯道:“眼下的态势,不止要揪出建虏暗桩,口外走私余孽,还有潜藏在山东的魑魅魍魉。”
“谴至山东的暗卫呈递进京的情报,你不是没有看到,仅靠我们那点人手,想什么都管是不够的。”
“与国朝社稷的安稳相比,我等立下何等功就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把所有奸佞一网打尽!”
贺进忠眉头微蹙,他似乎听明白了,又好似没听明白。
“你今夜便带人秘密离京,赶赴至兖州治下。”李若琏继续说道:“等田尔耕他们离京以后,某便寻个理由离京,到时该怎样做,某会谴派人手联系你们。”
“诺!”
贺进忠当即抱拳应道。
尽管不知自家指挥使,究竟想要干什么吧,但直觉告诉贺进忠,这必然是一盘大棋,单单是云聚山东的锦衣卫,规模就是极多的,何况还有那么多势力,只怕接下来的山东啊,将会变得很不平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