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将校抱拳道:“但是提戎,您别忘了,今岁殿试已经结束,眼瞅着就是张布皇榜,要在东华门传胪唱名,这个时候出现这种事,万一被人揪住不放,那您……”
“那又如何!?”
陈策冷哼一声,“就算真有人揪着,那本督也不怕,这是本督职责所在,你现在就去传令,将这些人全抓起来,另派人到京城各处要道把守,凡是敢有再煽动民情者,不论其他一律逮捕,敢有反抗者就地格杀!!”
“!!!”
听到自家提戎这样讲,青年将校明显是惊住了,这可不是小事啊。
“还他娘的愣着做什么?!快去啊!!”
见青年将校不动,陈策瞪眼喝道:“待此事解决后,便随本督一起进宫面圣,向陛下奏明此事。”
“喏!”
青年将校当即抱拳喝道。
这个王之仁倒是个好苗子,虽说遇事略显慌乱,但还年轻,不过心思倒是够缜密,稍加历练,必是我大明一员骁将!
看着青年将校离去的背影,陈策却双眼微眯起来,心里忍不住暗道,显然对这个王之仁,他是寄予厚望的。
不过在陈策思量着,进宫面圣以后该如何禀明此事时,彼时的乾清宫,本在审阅考卷的朱由校,已然知晓京城发生的事情了。
“这是有人对朕不满啊。”
朱由校倚着软垫,似笑非笑的盯着骆思恭,“河南等地奏报灾情,朕也是今日才知晓,可京城就有流言蜚语了,还出现了童谣,这不就是想指明朕失德,才导致上苍不满,特降灾情警示世人吗?”
骆思恭脑袋低垂,根本就不敢多言。
原本骆思恭还在为孔胤植之死而犯愁,查来查去要紧的都没查到,这让骆思恭的心底生出紧迫感。
而在此等形势下,骆思恭得知京城的变故,那是想都没想直接进宫面圣了。
“此事骆卿是怎样看的?”
见骆思恭不言,朱由校反问道。
“禀陛下,臣觉得此事有猫腻。”
骆思恭忙作揖道:“这股风潮出现的太诡异了,关键是在京城的百姓中传开,没有牵扯到所谓清流,更没有牵扯到读书人,这是极其反常的。”
当然反常了。
朱由校笑了,在这个时候出现这等事,关键是牵扯到的人是一些普通人,而殿试张榜就要开始,这要是不反常就奇怪了。
而更让朱由校警惕的。
其实是奏报灾情的这些地方。
他们如此一致的向京呈递灾情,这代表着什么?
肯定是有目的的。
殿试的事情,这些地方有司是不知的,但是衍圣公之爵公选轮替,先前在京闹得沸沸扬扬,如何会传不到地方呢?
“那就查吧。”
朱由校撩撩袍袖,“既然有人想这样做,那朕就想知道有哪些人,?现在去京城警备提督署,传朕口谕,着陈策率部缉拿这些人。”
“臣遵旨。”
骆思恭当即作揖拜道。
此次牵扯到的人太多,关键是分布在京城各处,独靠锦衣卫去抓,那不知要抓到何时,但是京城警备提督署就不同了,那不仅管着城防卫戍,更在内外诸坊皆有营校驻扎,一声令下,抓再多的人也不会有漏网之鱼。
骆思恭知道这件事情要是能办好的话,即便孔胤植之死,到最后锦衣卫没有查清,那天子即便会有惩处,但是最起码能确保自己的位置不会丢掉!!
人心啊,总是这世上最难看透的。
看着骆思恭离去的背影,朱由校眼神变得凌厉起来,这样的事情发生,让朱由校明白一点,今后随着涉足的利益增多,那势必会引起更多的人反扑,关键是这些群体之中,多数都是藏在幕后的,怎样将他们连根拔起,这是他必须要考虑好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