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你怎能如此羞辱本官,官体何在?”
陆完学气得浑身发颤。
打人不打脸。
官场上,相互之间哪个不留点体面?
云逍子,简直是有辱斯文!
“羞辱你?”
云逍一声冷笑。
“你大肆贪赃枉法,可谓是丧心病狂,却还在这里沽名钓誉,欺世盗名。”
“既要当表子,又要立牌坊,还要什么官体?”
“不,拿青楼的女子比作你,那都是对她们的羞辱!”
殿内瞬时一片寂静。
这是堂堂浙直总督、大真人、逍遥侯说的话?
粗鄙,太粗鄙了!
陆完学愤然说道:“云逍子,你位高权重,以权压人,本官不敢不受。却凭空污人清誉,本官,绝不能受!”
浙江按察使站出来帮腔:“即使是陛下,也不能如此羞辱朝廷大臣,还请督宪大人,收回这番言论!”
左布政使紧跟着说道:“督宪大人的政令为地方士绅、百姓抗拒,那定是政令本身有问题,这才激起了民愤。督宪大人却不顾体统,如此羞辱巡抚大人,难以服众!”
几名官员也跟着站出来,为陆完学站台。
云逍看着这帮跳梁小丑,露出玩味之色。
王承恩‘嘿嘿’一笑,微眯着眼睛,看着众官。
贪官垂死挣扎的样子,咱家最是喜欢看,越是挣扎的厉害,越是让人快感满满。
“够了!”
李标实在是看不下去了,猛地一声厉喝。
再继续下去,大明官员的脸面,全都被他们给丢尽了。
正堂中又重新安静下来。
李标朝王承恩说道:“请王公公宣布吧!”
“奉浙直总督大人钧命,东厂查抄了浙江巡抚陆完学的官邸、秘宅。”
“嘿嘿,收获可是颇丰啊,比咱大明的国库、内帑,都还要充盈!”
王承恩阴恻恻的声音,让正堂中原本就极低的气温,又骤然下降到许多。
陆完学脑袋里轰隆作响,一时惊得说不出话来。
浙江按察使大声说道:“东厂怎能擅自查抄巡抚的府邸?按察使司为何事先毫不知情?”
“当然少不了你们的份,急个什么!”
王承恩满脸嘲弄之色,“你们的府邸,此时东厂、锦衣卫正在查抄,很快就会有结果了,一定会让诸位满意的。”
轰!
正堂中瞬时炸开了锅。
“旷古未有之奇闻!”
“简直是丧心病狂,肆无忌惮!”
“专权跋扈,魏忠贤不及也!”
“上奏,我要上书弹劾!”
……
王承恩拍了一下巴掌,大声喝道:“来人!”
大批锦衣卫自殿外一涌而出,拔刀列于两侧。
王承恩森然说道:“胆敢有大声喧哗者,直接拖出去杖责!”
官员们顿时噤若寒蝉。
“瞎叫唤什么?”
王承恩将一本厚厚的账簿,和一份笔录,丢在陆完学身前。
“这是你收受钱财的账目,还有你内侄秦凤梧的供词。你继续,咱家看你怎么狡辩!”
“按照祖制,贪墨60两银子,就要被剥皮实草。陆大人,你贪了这么多,这要被剥多少次皮?”
陆完学脸色苍白,额头上浮现出细密的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