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启皇帝才总算平静了下来,他眼神炯炯的盯着魏宁,仿佛有一股灼灼燃烧的炽热火焰。
这是他的热情。
渴望立刻就实施战略计划的高度热情。
他这个憋屈天子当的已经太久了。
长达数年以来的时光,他能够亲身感受着大明王朝这尊庞然大物正在生病,正在腐朽。
但是他无能为力。
现在好不容易有了办法,天启皇帝又怎能淡定得了呢?
朱由校激动的搓了搓手,借着满怀期许的说道:“魏卿,就依你所言,咱们先把盐的经营权收归朝廷所有。”
“只是这第一步该怎么做呢,需不需要拿到朝堂上去讨论一下,然后强行通过?”
“只是这样一来的话,恐怕又要和东林党起冲突了,即便你能够在东林党那边使上劲,也不见得能够说动他们在盐这一块让步。”
然而魏宁却摇了摇头。
“陛下如果是担心东林党的话,那臣觉得大可不必,因为盐收不收回朝廷,根本就不会遭到东林党多大的抵触。”
“东林党内部根本就没有经营盐业的商贩子。”
“这和他们的根本利益完全不冲突,又怎么可能在朝堂上大肆反对呢?”
天启皇帝有些茫然。
在听完魏宁这几句话之后,他显得有些懵逼。
嗯?
“魏卿,按理说这盐乃是暴利行业,东林党盘踞江南之地,手底下商人无数,怎么可能不涉及这样赚钱的买卖呢?”
看见天子脸上明摆着的疑惑。
魏宁露出一丝神秘莫测的笑容。
“其实臣之所以说两淮的盐贩子,是这些势力当中实力最弱小的,正是因为这一点。”
“两淮一带不论有多少盐贩,他们只要想从淮河一带的盐场中获得盐的专卖权,那就必须要拿到盐引。”
“盐贩虽多,但淮南淮北的盐引 ,却始终掌握在两个人手里。”
“陛下只要出手镇压以这两个人为首的一派势力,两淮盐帮根本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
“所以说他们很好对付!”
魏宁的解释,让朱由校眼眸不住的闪动。
他有些琢磨过味来了。
一南一北两个人,而且合起来还是一派势力的领袖。
如果他所料不错的话,那这个答案也就呼之欲出了。
但天启皇帝还是谨慎着追问道:“魏卿,不知你说的这一南一北两个人,是何许人也?”
魏宁在原地踱步两下,双手背负在身后,然后语调悠悠的说道。
“北有福王,南有潞王!”
……
“啪嗒!”
魏宁话音落下。
天启皇帝忍不住颤抖了一下,立马将桌上的一排毛笔架给碰到了,发出了沉闷的响声。
但他此刻也顾不上去收拾桌面。
而是无比震惊的看着魏宁。
果然是这两个人。
福王和潞王!
大明藩王势力中的领袖。
魏宁说要对付的,就是他们两个人为首的藩王一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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