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吃着,韩行知已经泡完了。
“你觉得疗效很好?”
“对啊对啊,我碰到一很眼熟的老头儿,他来看了一眼,还问我有没有看到商洛。我说没见着呢,他就走了,临走还说这泉他也跑了,感觉不错。”
“那你们泡的好像不是一种泉”他瞟了一眼上面飘着的球球。那一池子新泉水,是从他肚子里吐出来的,里头没有一斤也有八两口水。
“大哥,那老头儿伱认识吗?”
“那不是什么老头儿.那是文鸳他爷爷。”
“文阁老?怪不得看着有些眼熟。”
“你原来不怎么认得吗?”
“因为文阁老总是站在人堆里面,总是看不到他人。而且他从来不在报纸上说什么,一个字都不写。要不是因为他在内阁待的时间比所有人都长,我还真不记得他是谁。”
“话说,我一直有个问题。”他看了看旁边,正好文鸳不在,“如果文鸳的爷爷是阁老的话,他家看着也不太有钱的样子?除了房子大一些,但也大得有限。”
“嗯这可能和文阁老本人的习惯有关。文阁老这个人是郎官做派。”
“那是什么?”
“啧,你在海外待太久了你不知道,这也是我们初中的时候就要学的。简单来说就是文阁老这个人没有担当过任何州县一级的父母官,他一辈子都在郎官的圈子里兜兜转转。所以他对自己的要求还是挺严格的。他们那一派是清流派。”
“清流不是骂人的吗?”
“对,一开始是骂人的。说是人清流,和说人是阉党没有本质区别。不过后来骂着骂着,清流就不算骂人。到后来南北党重组为东厢西厢的时候,清流彻底被隔在外面。现在清流是那些不愿意参加东西厢倾轧的人的庇护所,文阁老是他们的头子。”
“这拨人,厉害吗?”
“你要说厉害吧.也不那么厉害,因为清流是不出大臣的,就算是文阁老入了阁,他也只是侍郎。侍郎是入阁的最低要求。但你要说不厉害吧.实际上他们等于是在朝廷里面圈地归隐,大隐隐于市。接着干活,但是不问窗外事。”
“那他们到底是怎么组成清流一党的?”
“所以根本就没有清流一党啊,那就是个筐。东厢西厢两边都不想去的,就可以说自己的是清流,挂个免战牌。清流有专门的一套清流的路线——那就各部郎官,包括侍郎、员外郎、郎中,还有中郎将一类。不过也不能你说自己是清流,你就是清流。因为侍郎之类的都分管一个专业,文阁老是国子监出来的,专门管学政。不是随便什么人说自己的是清流,就会被当做是清流来看。”
“你好像知道得很清楚啊?”
“因为我们家是锦衣卫的玄修啊类比一下的话,就是供电局抄电表的,水务局修水管的,电信局接电话线的。因为一天到晚挂在电话线上,所以来来往往的事情都知道些。其实锦衣卫也和清流差不多啦,当锦衣卫就是政治上自裁,除了当更大的锦衣卫之外没有别的出路的。嗯大哥。”
韩行知问道:“后面,你要去国子监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