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商人,这么大的生意,不可能只贪图蒙古人区区300两银子?何况哪有人牵着一只羊,还拿着300银两去买东西?好奇怪!”
“就是!蒙古人穷得叮当响,买东西需要以物易物,哪里有300两银子购买铁器?”
“我看这是讹诈!”
但另一派在帮助蒙古人说话。
“我看不然!蒙古人向来讲究信义,直来直去,没有大雨商人这么多花花肠子!我信蒙古人的!”
一名北国商人说道。
“我看也是。要不是受了委屈,这些憨厚的蒙古人,不会这么大闹津。”有一个回族人在一旁帮腔。
“想不到大雨开海,生意做的这么大,还做这些见不得人的事。我波斯商人看不起大雨!”一名浑身珠光宝气的波斯商人,不知出于何等目的,义愤填膺道。
总之,双方争吵不可开交,大大影响了津做生意。
一名大雨官员,有些畏惧蒙古人的蛮横,还有越闹越大的事态,凑到严蒿耳边低声道:“严阁老,我看要不然息事宁人吧?就当这铁匠铺商人,贪了蒙古人300两银子,勒令他赔礼道歉,把铁器给蒙古人。大不了,我们暗中再给他这300两银子。事情过去了,大家能做生意了,我们对朝廷也好交代。”
持有这种观点的大雨官员,不在少数。
官员们看来,息事宁人,保住乌纱帽才是最重要的,至于大雨商人冤枉不冤枉,他们才不关心。
严蒿眼神,却更加冷厉,瞪了那官员一眼:“你是说,让我们宁可受了别人诬陷,也要息事宁人?”
那官员被严蒿一瞪,顿时赔笑道:“我知道,肯定是蒙古人寻衅闹事。咱们商人应该是冤枉的。但此事越闹越大,对朝廷不利,对我们市舶司更不利啊。”
严蒿淡淡道:“那如果有人给你强行喂了一坨屎,逼着你吃下去,你吃不吃?”
那官员脸色僵硬,干笑两声:“严阁老,怎么能开这种玩笑?我是大雨官员,怎么能吃翔?”
“你是大雨官员,所以你不能吃屎,而如果受害者是大雨的普通百姓,普通商户,就可以逼着他们吃屎?是不是?”
严蒿声色俱厉道:“既然此事明明是我们占理,商人受了委屈,却要为了息事宁人,让自己人吃亏?让大雨的名声受损?”
严蒿对眼前这个肩头一点责任不能担,只爱乌纱帽,动辄就要出卖自己人,“息事宁人”的官员,非常鄙视。
无论是古代还是后世,这种极度自私、毫无荣誉感和责任感的官员,遍地都是。
“此事你以为只是出卖一个普通商人?”严蒿冷声道:“蒙古人要的是砸我大雨的信用,毁我们的金字招牌!你让了一寸,他便要一尺!你今日敢出卖了普通商人,他明天就敢去市舶司衙门讹诈!你是不是还想让大雨给蒙古道歉?嗯?”
“这,阁老说的是啊。”那个提倡息事宁人的大雨官员,一脸惨白,退了下去。
周围还想着如何出卖那个商人,息事宁人的大雨官员们,一个个也羞愧无比,同时庆幸自己没出头。
海清一旁道:“蒙古人就是一群狼!得寸进尺。如果我们今天有理也要退让,让他们诬陷了大雨商户,损害了大雨信用,明日他们便要变本加厉,更加猖狂地寻衅滋事!唯有斩断他们的手,打得他们生疼,他们才会收敛!”
“可……”王家屏皱起眉头道:“此事属于蒙古人诬陷,他们一口咬定给了钱,周围又没有人证,谁能证明他们没给钱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