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这祁廷谏前一阵子办事不力,不但没能掌控彰武王,反而被彰武王架空了,屡屡被朕骂得狗血淋头,此次好不容易有所作为,自然夸大其辞,想向朕表功。谈不上欺君之罪,不过是吹牛皮而已。咦?不对。她一个妇道人家,管陕西的事做什么?哦,朕明白了,她是想让朕调走祁廷谏,好帮其兄长摆脱大卫的控制、恢复明国。可恶!想从朕的手里夺权,简直是活腻味了!
封建帝王便是如此,把皇权看得比命都重要,平时装得爱民如子、温暖慈祥,可谁要敢抢他的权,便立马露出本来面目,变得比豺狼还凶狠。权力是头恶狼,沾上便疯狂,假使你走近玩玩,它凶相便呈现。
“哼!哼哼!”苏勒坦冷笑,“尔倒是敢随便议论朕的大臣。若是在尔明国,后宫干政,该如何处置呀?”一听“后宫干政”这四个字,朱慧妍吓得容失色,历朝历代,后宫干政都是大忌,凡是被皇帝说了这四个字的妃子,几乎都没有好下场。慌忙跪下请罪,“妾年轻不懂事,说话不知分寸,求陛下恕罪!下次再不敢了!”
“年轻不懂事?”
苏勒坦看着她十六岁稍显稚嫩的脸庞,忽然有些心软,也许这女孩真的只是因为年轻心直口快,想什么便说什么,并没有帮她哥哥夺权的意思。不过此风不可涨,不然没了规矩,朕还怎么做皇帝?想到这里,绷起脸,冷若冰霜地说道:“尔以为朕会像汉人的皇帝那般,将国家大事操于妇人之手?”
“妾罪该万死!”朱慧妍吓得浑身打颤,再无大明王女的风度。
“下去吧,好好反省,什么时候想明白了,再来见朕”,苏勒坦挥了挥衣袖,命她出殿。一挥袖子便是一个月,足足一个月,乾元帝都没召她侍寝。女人,皇帝有的是,可以随便换,可皇权只有一个,万万换不得。
朱贵妃足足伤心了一个月,可天地良心,并非苏勒坦无情无义,提起袍子不认人。实在是他太忙了!这一个月除了要雨露均沾,与皇后、皇贵妃、贵妃、其他妃嫔们探讨人生外,还要处理各种政事,接见各国使臣。
有三拨使臣是这位乾元皇帝特别重视的。
一拨是云南孙可望派来的。张献忠死后,孙可望因为年龄最长、才具服众,被公推为大西军的首领。这是个极有野心且心狠手辣的人,刚掌军就杀死张献忠留下的皇后和丞相,独揽大权。然后,带着大西军残部由四川进入云南,三两下便平定云南的实力派人物王弄土司沙定洲。按说沙定洲也是个狠人,把云南土皇帝黔国公沐天波赶出昆明,囚禁大明官员,独揽云南大权,不想在大西军面前不堪一击。
孙可望有治才,打下云南后修路开矿、屯田练兵,将原本贫瘠的云南,治理得渐渐富裕起来。他野心很大,向南明永历帝请封秦王不成,一怒之下自封秦王,永历帝亦无可奈何。
为了证明自己称王是众望所归,他向卫国派出了使臣。苏勒坦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同盟者,不但干脆地承认他是秦王,还多次派人与使臣商讨扩大双方贸易的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