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瑞~浩瑞~浩瑞~”旷野上到处可听闻蒙古人的欢呼声。越来越多的察哈尔士兵临阵倒戈,加入卫军阵营。这让卫军的声势越发高涨,也让仍在抵抗的清军犹如在汪洋大海中飘泊的孤舟,随时都可能舟毁人亡。
“都统,让末将护送您突围”,骁骑校图古尔对苏纳海说。望着周围铺天盖地的卫军旗帜,苏纳海面如死灰,摇了摇头,“突不出去了!即便能突出去,我曾对皇上说过,若守不住察哈尔,便自裁以谢圣恩。如今察哈尔丢了,我又怎敢活着欺君?伱带着我的人头突围,若能活着回到京城,替我向皇上带句话:‘皇上,奴才尽力了!”
“都统!”图古尔红肿着眼,还欲再劝。苏纳海已抽出顺治帝所赐御刀,狠狠朝脖子抹去,白光闪过,立时毙命。
“都统,得罪了”,图古尔怒吼一声,持刀狠狠朝他的脖颈削去,削断头颅,用衣襟裏住。
“弟兄们,想活命便跟随我突围”,他朝身边剩余不多的部下喊。几十骑,如濒死的饿狼,发出不似人类的“嗷呜”声,冲向卫军。
“射死他们”,阿布鼐见一股凶悍的敌人朝自己扑来,立即下令。
“嗖~嗖~嗖~”箭如飞蝗,围裏住图古尔和部下,很快便将他们射成刺猬。
大势已去,即便是勇士也失去了战斗的意志。满洲将领、正白旗参领阿林保舍不得死,率部下跪伏请降。他看到一张熟悉的脸:镶黄旗副都统虎鲁克寨桑,忙大声呼救“副都统,救我”。
“是您啊,阿林保参领。你们满洲人可是咱们察哈尔的主人,没想到也会有今天吧?”虎鲁克寨桑笑呵呵地问,双目泛起阴测测的杀机。
阿林保只觉脖颈发凉,不住地磕头,哀求道:“下官也是奉朝廷之命行事,以前有什么得罪之处,还请副都统原谅。您若肯饶下官性命,下官情愿给您当牛做马”。
“当牛做马?当惯了豺狼的人改做牛马恐怕不适应,再说我实在不忍心让吃惯了肉的您改吃草”,虎鲁克寨桑不住戏弄调侃于他,过足瘾后,方厌恶地下令,“拖下去,斩!”
“饶命啊~饶命啊~饶命啊~”生死关头,阿林保爆发出极强的求生本能,不顾羞耻地嚎啕大哭,高呼“饶命”。
“且慢,此人既已投降,便饶他一命,准许戴罪立功”,不远处的齐王麦拉斯看到这一幕,微笑着吩咐。
阿林保听了如听仙乐,磕头如捣蒜,“多谢殿下不杀之恩,奴才粉身碎骨难报!”
“嗯,你且先在孤麾下任个参将的虚职,日后立了功再转实职,下去吧”,麦拉斯沉着脸吩咐。
“嗻”,阿林保屁颠颠地离开。
“此人太无骨气,贤弟为何饶他一命?”阿布鼐不解地问。
“杀俘不祥,且他是满洲将领,正好可以动摇满洲军心”,麦拉斯谈淡地解释。其实还有一个原因,似这等降将在朝中毫无根基,正好可以收拢为自己所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