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声就是命令,借着炮火掩护,卫军辎重营推着装满沙土袋的斗车来到清军营寨前的壕沟边倾倒,很快便填平了一大段壕沟。“浩瑞~浩瑞~浩瑞~”卫军察哈尔提督阿林保、都千户长阿达率一万骑兵由大炮轰出的的豁口驰向清军大营四处砍杀,扔火把,后面跟着齐王麦拉斯的四万余大军。袭击来得如此突然,营中的清军措手不及。泽州参将蔡元刚奔出军帐,便被驭马驰至的阿林保一刀劈死;潞安营参将刘景山更惨,直接被卫军点燃军帐,烧死在帐中。
“伪王无耻~不讲信义~”贝勒尚善听得喊杀声情知中计,忿恨不已。
“二哥,如今不是气愤的时候,快随我撤退!”固山贝子傅喇塔身着甲胄跑来护卫兄长。
“撤退?不!一撤退全军便完矣~山西亦完矣!快吹号聚兵,与卫军拼个死活!”危急时刻尚善展现出爱新觉罗家骨子里的血勇,下令聚兵抵抗。
见劝不住兄长,傅喇塔只得召集人马结阵抵抗。然而此时卫军已经深入营中,见到结阵的清军便用骑兵冲散他们,还故意不理会溃败而逃的清军,导致周围的清军各部皆被冲乱冲散,难以聚集。聚兵号吹了半天,只聚集起五千人,勉强列成军阵,便被卫军主力团团包围。
“王爷,是伪清贝勒尚善的帅旗,尚善定在其中!”千户长安巴海识得清军帅旗,惊喜地对麦拉斯说。
“尚善啊尚善,没想到你还真是条汉子,败到这个地步仍不肯逃跑~”麦拉斯呵呵一笑,传令道:“先用火铳箭矢射乱敌人军阵,再冲上去歼灭他们”。他深知此时还在抵抗的清军必是敌人的精锐,不愿意强攻伤亡太多勇士。
“呯~呯~呯~”“嗖~嗖~嗖~”卫军的铳弹和箭矢似乎永远也射不完,将排列整齐的清军一片片射倒。
“八旗将士们,随我杀敌!”尚善目眦欲裂,催动跨下神驹,横刀杀向卫军。将是兵的胆,清军兴起拼命之心,冲向卫军,竟将最前排的卫军岚县游击惠崇德部杀散。慌乱中惠崇德驭马奔逃,却架不住尚善马快,追上去一刀劈下马来。
然而这只是回光返照,惠崇德部的溃散并不影响大局,渐渐地周围的卫军越打越多,包围圈却越缩越小,身边的亲卫不足百人。
“四弟,看来此处便是你我兄弟埋骨之所矣!咱们总算没丢祖宗的脸!”尚善吃力地对身后的傅喇塔说,却未听见回答。回头望去,傅喇塔的额头上不知什么时候插入了枝深深的羽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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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弟~你等等我,马上咱们兄弟便团聚矣~”尚善泪流满面,驭马率剩下的数十名亲卫冲向卫军。半个时辰后,他和他的亲卫全部躺倒在这片战场之上。
——
“殿下,此战我军伤亡不过三千,斩首万人,俘虏两万。清军残部分成两部逃跑,伪清山西巡抚白如梅、梅勒章京察哈泰领残军万余逃至临县;太原镇总兵李好贤、蒲州协副将徐长春则率残军万余逃至平阳府”,刚被拔擢为山西按察副使的宗彝兴奋地禀告。因为献太原城有功,且与齐王身边的大红人陈洪柱有些交情,此人颇得齐王信任,获准参赞军机。
“嗯,可查探清楚,此战我军共斩杀清军参领以上将领多少员?”麦拉斯平静地问,仿佛在问一件小事。
“殿下,此战我军共斩杀伪清贝勒尚善、固山贝子傅喇塔及参领以上将领十九员,另俘虏七员”,宗彝赶紧回答。
“嗯,传令下去,将那七员敌将尽皆斩了,将这二十六级首级用木匣装好,和劝降信一并传给尚不肯降卫的山西各州县。劝降信你替孤写,口气要严厉,告诉各地伪官,若再不归顺,此便是下场!”麦拉斯阴沉地下了道残酷的军令。
“是”,宗彝后背一凉,忙不迭地传令。为逢迎齐王,很快便拟了封口气严厉的劝降书,“大卫国齐王麦拉斯致书于三晋各府州县:太原之战,大局抵定。咫尺相隔,当闻我军赫赫之名。倘有疑惑,不见此二十六员上将首级耶?兹者致书,欲招诸公报效于新朝。从者原职留用,不从者亦请倾怀以告,是诚至愿也。乾元二十一年十一月十二日”。
随着二十六级将军头颅与劝降书一同被卫军使者传于各地,山西全省震动。一些先前还存有反抗之心的州县再不敢反抗,原本犹豫不定的则立即下定决心,向卫军献上民册和各类物资。汾州、辽州、沁州、泽州和潞安府皆不战而降,山西全境仅太原府的临县和平阳一府尚在清军手中。(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