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一楼,安杰还因为安长乐在自己手里射精的事情闷气,突然听到楼上传来一阵动静很大的哭声,心生疑惑折返回去,见安长乐望着电视掉眼泪,他眼神在电视机和安长乐之间转了转。
这是看剧看哭了吗?不懂,两个硬邦邦的男人抱在一起的画面有什么好哭的?
安杰走过去问他,“怎么了?”
安长乐不肯说,几步扑过来,手臂圈住安杰的腰,埋头进他怀里,又湿又热的眼泪都抹到白汗衫上,在胸前洇出一片片深色的印记。
“安长乐,你一个alpha哭什么哭?”
他身上的衣服脏,蹭了会弄花脸,安杰扣住安长乐的肩头想把人推开,结果安长乐被他一推,哭得更大声了,通红的眼眶里蓄满流不尽的水,活像安杰狠狠欺负他了。
安杰叹气,谁才是被占便宜、该感到委屈的那个啊?他好声好气地捏起安长乐婴儿肥脸蛋,“问你呢,说话,哭什么?还是我哪里又惹你了,小祖宗?”摸起来软软的,跟海绵蛋糕一样,手感很好。
唔,再拽一拽。像年糕。
安长乐脸被他扯得变形,肩膀微微颤抖,忽然啪地拍开安杰的手,绕过他跑下楼。
“喂!”
兔子逼急踹人了,安杰懊恼着迈步追去,“我逗逗而已,生气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虽然安长乐看起来瘦弱,但alpha基因优异,爆发起来不容小觑,等安杰追上,两人已经从二楼客厅转移到一楼后院。
安长乐背对着他,踮脚去够围墙边结满沉甸花蕾、长长垂落的花藤,迫不及待伸出右手,掌心向上,五指微张,却不是冲着那一朵朵娇艳盛开的蔷薇花,而是直直朝着底下那些密布尖刺的翠绿藤蔓着急地伸去。
细小的花刺扎破他柔软娇弱的肌肤,指尖霎时渗出几粒血珠来,划过指肚,滚落掉进草地里。
尖锐刺痛猛染袭来,安长乐猝不及防地“嘶”了一声,精致的五官因疼痛挤作一团,却抑制着将手抽回的本能拽下那截柔韧的茎身。
带着淡淡香气的花瓣雨一般窸窸窣窣落了一地,几片粉紫捻在他的发顶与肩侧,无暇顾及,安长乐将花藤握在手里。
“安长乐,你是傻子吗,看到有刺还碰?!”
追上来的安杰看见这一幕,瞳孔一缩,生气地大步上前,一把抢过那株染血的花藤丢开,不由分说地抓起安长乐受伤的右手手腕,用力往屋里拽去,“别弄了,回去,我给你包扎。”
身后没拽动,回头一看,安长乐含着两泡眼泪钉在原地,调皮的熊孩子似的,梗着脖子,固执又大声地冲他喊叫:“我,不要,回去。”
闻言,安杰直接气笑了,“安长乐,我又是花钱又是费力地把你救回来养好,不是让你站在院子里摘花摘到把自己弄出血的。”
“你到底想做什么?”
安长乐深深看了安杰一眼,捡起被丢到一边的花藤,垂着头认真地将上面的花刺一颗颗拔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期间,手上又不小心弄出好几道伤口,他紧咬下唇,嘴唇都泛了白,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头冒出,顺着鬓角滚落。
在他笨拙到时不时撞在一起的手指努力下,翠绿纤细的花藤逐渐被编织成一枚小巧的圆环,几枚椭圆叶片与花瓣皱巴巴地插在其中。
“送,你的。”
安长乐小心翼翼地牵起安杰的右手,柔软的指腹摁在腕间的伤疤上,粗粝而存在感十足地膈着他。看安杰没反抗,安长乐才敢捏着那枚丑陋的圆环戴上去。
那是一枚结婚戒指。
安长乐低下头,蓝眼睛眨着,还带有点委屈巴巴的哭腔,嘴里嗫嚅着哀求男人:“不要,丢掉我……我可以,给你,当老婆……”
这是安长乐从最近一直在看的ao爱情片里学的。虽然他不明白什么是求婚、什么是老婆,但他知道送了戒指就可以在一起。他没有戒指,所以,他想到用他天天浇水施肥的蔷薇花藤做一枚。
希望安杰不会嫌弃。
“我还会,努力打猎,养活你的……别,不要,我……”
他的思维还停留在小猫时期,直白、单纯又炙热地承诺出自己最擅长的东西,尽管并不一定能打动人类,又像一只开屏求偶、努力展示出自己强大的竞争力的公孔雀。
那枚藤蔓做成的绿戒指勾织得很紧,尺寸太小,卡在安杰无名指中间关节处,戴不下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被同性执住右手套上婚戒,如若是别人,安杰早就冷笑着,将人狠狠暴打一顿赶出去。但对象是什么都不懂的安长乐,安杰只会哭笑不得。
他终于明白安长乐刚才为什么哭得那么厉害,不是因为电视剧,是安长乐知道了自己要被安杰送走。
在安长乐眼里,自己是他作为雏鸟出壳后碰到的第一个活动物,便把他当成了可以依赖的妈妈。而现在,妈妈突然说不要自己了,他会惊慌恐惧到哭泣也是合情合理。怪他,没提前给安长乐做心理准备,猝不及防让安长乐知晓这件事。
用另一只手轻轻替安长乐扫掉落在身上的花瓣,安杰把道理揉碎了,一点点给安长乐解释,“你有自己的家人朋友,你只是失忆不记得他们了,可他们还在焦急地等你回去,你也不希望他们伤心的,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