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甚至开出了一朵朵白花,格外清雅。
木绣球扎根于烛星山外三百里处的河畔中,朝向烛星山盛开。
那大伏地官,乃至河中弯弓搭箭的元九郎都不曾阻止孔梵行。
“木绣球每至盛夏微风拂过时,便可长出白花,香气绵绵许多里。”
“长风会将这等郁香送至烛星山,也算是你见了那只五色孔雀。”
大伏地官背负双手,徐徐开口。
孔梵行如释重负,汉族。
而那元九郎手中长弓弓弦轻动,一道微光流逝而去。
……
洞山湖畔,一场惊天动地的杀伐至此落下帷幕。
虞东神与孔梵行大战,远去许多里,最终也不曾再回洞山湖。
数千里以外,重安三州那一位姬姓将军带着八千甲士来迎重安王世子。
而陆景则独身一人,于这云端踏入神相境。
他周遭气血,每一滴都如同炽热的烈日光辉。
一种普照天下的武道精神在他身上散发开来。
“神相境界,融武道精神于躯体中,甚至可以肉身搬山。”
陆景就站在此处。
他抬头看天,见天色渐晚。
再眺望远处洞山湖,又见洞山湖上尸体横于大地,密密麻麻。
“于我而言,走了这洞山湖一遭,所获甚是丰厚。”
陆景想到此处,又不由摇了摇头:“倒是便宜了这虞东神,得了一杆神枪,那神枪之势甚至直送他入天府。
天上已经酝酿了雷劫,只需要虞东神度过雷劫,他便成了一位天府人仙!”
天府人仙……真正的八境修士,在灵潮褪去的如今,乃是真正的绝顶强者。
陆景距离八境甚远,却亲眼见证了一位年轻八境强者的诞生。
“不过,那神枪在我手中并无他用,虞东神肩头扛着重安三州,又以天戟助我杀太冲龙君。
若非此事,有那天戟中的重安王精血化身在,他便不必面临此劫……
人贵乎知恩重,虞东神最初无法引动那神枪共鸣也就罢了,他既然得了那一丝孤勇,补全了神枪之势,可持神枪,我便知恩图报,送他一个八境神枪机缘?”
陆景随意一笑,正要转身离去。
却又隐约感知到那洞山湖以西,一道道武道气魄涌来,用隐隐可以听见似有猛兽正在洞山湖畔奔腾。
陆景有些诧异,他举目以望,他眼中气血凝聚成为两道烈日光辉,直落在洞山湖畔,眼神忽有变化。
他皱着眉头思索,又见原本在洞山湖畔奔腾的气血,朝他所在的方向奔腾而来。
“这倒也奇怪。”
陆景心中有些不解,他所幸盘踞于一处低矮的山上,调息等待。
不多时。
一声声低沉的咆哮声传来。
又有冲天的气血蔓延开来,一种凶戮的气魄弥漫在周遭,便如同这山川之间乃是一座杀伐战场!
“是那残余的骑虎武卒?”
陆景挑眉。
三百骑虎武卒驾驭着坐下黑虎,来到那低矮的山峰前。
“游民石岱青参见景国公!”
三百骑虎武卒最前方的一位魁梧男儿翻身下了黑虎,又摘下面盔,露出一张方正、坚毅的面容。
他恭恭敬敬向陆景行礼。
顷刻间。
三百骑虎武卒同时下黑虎,向着陆景行礼。
“游民?”
陆景挑了挑眉。
他忽然想起虞东神与他道别时,曾经仔细介绍过这位将成虞东神麾下第二十位马前卒的石岱青,又听到这三百骑虎武卒自称为游民,顿时明白虞东神的心意。
“我为景国公,即便是在太玄京中,麾下也可养三百私军……
这虞东神,想要将这三百骑虎武卒赠予我?”
陆景不必再看,他经历了洞山湖之战,自然知道这些骑虎武卒何等凶悍。
旧吴甲士威震天下,七章皇族亡,旧吴甲士凶威仍在,依然为天下人津津乐道。
可这九百骑虎武卒直面三千旧吴甲士,又有一百零八北秦戮傀儡,两位七境巅峰修士与他们争斗,尚且不知惧怕为何物。
这般的儿郎,哪怕是在重安三州八万骑虎军中,也是精锐中的精锐。
“这是虞东神的谢礼?”
陆景转念一想,却又站起身来,挥手道:“重安三州力扛北秦,正是缺人的时候,虞东神此时让你们前来……”
“国公!”
那眼神坚毅的骑虎武卒首领石岱青突然间单膝跪地,道:“国公救下我的性命,就像世子性命,甚至重安三州因此而多了一位八境天府人仙。
这般的恩德,三百残躯又如何能报?”
“今日之后,我等皆是游民,今日之后,舞等三百甲再不归重安三州。
还请……国公收留我等。”
那石岱青单膝跪地,其余三百骑虎武卒俱都如此。
甚至那三百只黑虎都匍匐在地,埋首于地上。
正在这时。
陆景脑海中,趋吉避凶命格悄然触发。
一道道信息,流入陆景脑海中。
“收下这三百骑虎武卒,对我而言竟是大吉之象?往后能起到关键作用?”
陆景并不迂腐,再加上正如那石岱青所言,一杆神枪、一位八境天府、一位活着的重安王世子对于重安三州而言,确实远远胜过三百骑虎武卒。
“仔细想来,我既为景国公,麾下无兵无将,总归浪费了那养三百军伍的权柄。”
陆景并不优柔寡断,他思绪及此,当即站起身来,转过身去。
“随我回京!”
三百骑虎武卒一震手中长枪。
几乎整齐划一,跨上黑虎。
陆景朝前走了一步,又忽然想起了什么,看向那洞山湖。
恰在此时。
石岱青骑着黑虎靠近他,道:“国公,那三千旧吴甲乃是国公的战利品,已经被我等收拢了。”
“除此之外……世子令我转告国公……”
“屠仙黑金利则利矣,但总归是他人的剑……先生既然是少年剑甲,值得一把自己的剑,他会为先生找一位天工匠人!”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