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玉久幸把购置来的香烛纸钱放置一旁,见竹无忧还皱着眉瞧他,便走过去轻声道:“你别把李嫣的话放心里去,村里人只是经常找我帮忙,算不上欺负我和爷爷。”
竹无忧瘪瘪嘴,“你都住这个破茅屋里,有什么能力帮他们忙?整个村子就属你家最破,他们怎么不帮帮你?”
玉久幸沉默了会儿,把人拉到怀里,竹无忧不习惯在做爱之外这么亲热的姿势,刚想挣扎,就听到略显沉闷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其实我并非爷爷亲孙子。”
竹无忧没说话,听他继续说下去。
“这些事我也是听村里人说的,当初爷爷孤身一人来到李渔村,不住村里,就日日待在海边的礁石洞内,大概过了一年,从海边搬到村里,来的时候还带来了刚出生的我。
爷爷他刚来李渔村时还是青年模样,村里也有不少姑娘喜欢他,日日跑去海边给他送饭。但就在抱我回来时,爷爷瞬间苍老了几十年,身上修为尽失,李渔村没有修士,察觉不到爷爷以前的身份,但认为是来路不明的我让爷爷变成这个样子。
当时村里人都要求爷爷把我活埋,但他始终坚持说我是他孙子,为了不碍他们的眼,爷爷便在村尾搭了这间茅屋,后来我长大,力气见长,能干不少活,村里人也就开始和我们走动。除了前十几年无视我和爷爷,也算不上欺负吧。”
竹无忧听着都要气炸了,“他们不就是把你当免费长工吗?你在寻药谷一天都能猎一头猛兽,我就不信凭你的本事还不能把这茅屋修一修!不说建得多好,起码可以造一个小木屋吧?”
“这……”
“你平日不出海打渔吗?难道你一条鱼都抓不到?”
“我的收获基本在村里都是第一。”
竹无忧更抓狂了,“那你为什么还住这样的屋子?”
玉久幸也噎住了,以前捕回来的东西虽然多,但一拿回来就被村里的大婶大叔们挑走了,只留几条鱼给他和爷爷。爷爷注重他的修行,对吃食也不上心,只要不饿着就行,日子便这么一天天过来了,现在娶了媳妇,才发现钱有多重要。
自己的媳妇是林城最尊贵的二公子,平日里受尽宠爱,衣食住行样样都是最好,他怎么想都觉得这破屋子住不了人,也不知道以前自己怎么想的,就在这个破茅屋住了二十年。
竹无忧见他说不出话,大概也猜到了原尾,玉久幸这个性子,怕是除了这条命,别人问他要什么都会给,那些收获八成是被村民抢去了。也就那李嫣还有点良心,懂得管这叫“欺负”。
要不是天道对修士有制约,不得对凡人无缘由动手,他早冲出去把这些愚民给收拾了。
“走吧,把东西都带上,拜了爷爷我们就走,一直待在这里我怕我被你气死。”
出门前,竹无忧又问:“你现在可以御剑飞行了吧?”
玉久幸点点头,道:“都是爷爷教的,飞得不远,但足够飞到埋葬爷爷的山头。”
竹无忧满意的点点头,“去吧,给他们露一手。”
片刻后,还围在外面的村民只见茅屋一开,两位翩翩佳公子从里面走出来,走在前面的身材挺拔,面容俊美,举手投足间都透露着一股从容。后面跟着的则睥睨众人,仿佛村民于他皆是尘泥,但偏生没有人敢对他这个态度不满。
玉久幸并拢二指,往腰间一探,别在腰部的佩剑就飞到地上边长变宽,他轻轻跳上去,竹无忧也跟着上了剑。二人站稳后,长剑马上飞向空中。
村民们纷纷惊呼,有的甚至“扑通”跪下了,直呼“神仙大老爷”。
等飞剑和人都看不见以后,一个村民说:“玉久幸出息了,以后不会找我们麻烦吧?”
马上有人大声道:“我可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他的事,他收的海货我一点都没拿。”
“呸,李老狗,你没拿,你不是天天叫你家嫣儿来取鱼熬汤吗?”
李老狗急了,“我那是给了钱的!”
“值一个中品灵石的鱼你给两块下品灵石就算给钱了?”
“好过你,一分都不给!玉久幸要是算账也先找你算!”
“你!”
——
他们要去的山头离村子不远,半柱香时间就到了,下了剑以后,竹无忧眼前一亮,“这就是你爷爷的墓?”
“墓?”玉久幸不解,他当初哪有钱给爷爷建墓?明明是挖了口坟而已。他往前看去,只见原本应该是一个插了块木板的小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座威严的灰色石墓。
玉久幸快步走上前,本来还在生气是谁占了自己爷爷的坟头,看到墓碑上的刻字后愣在原地。
“守龙人——玉石子之墓。”竹无忧把墓碑上的字念出来,“玉石子是你爷爷吗?”
玉久幸点点头,“是我爷爷的名讳没错,但当时我给爷爷建的墓不是这样的。”
“看你家那个样子,你也没钱能给你爷爷弄这么好的墓,石碑上还写了守龙人,这是你爷爷以前的身份?还是绰号?”
', ' ')('竹无忧自顾自道:“应该绰号吧?毕竟龙这个种族在一千年前就销声匿迹了,你爷爷才几岁,怎么可能是守龙人。”
“我不知道,也许是代号吧。”玉久幸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在听到竹无忧说龙族消失一千年时,心中居然会有莫名的难过和孤独感。
“如果是绰号的话,说不定是你爷爷以前的旧识来过,帮他改了墓。”
对于修士来说,建一座这样的墓并不算难事,当下也只有这个解释最合理,玉久幸便接受了。
他拿出三根最大的香烛点上,持香跪着拜三拜,“爷爷,我依你的嘱咐去林城履行了婚约,这是我的妻子,竹家的二少爷竹无忧。”
竹无忧听他这样介绍,面上带了点红晕,跟着跪下拜了三拜,“见过爷爷。”
两个人都不太懂要说什么,玉久幸也只是学着别人祭祖时说话的样子,说“希望爷爷保佑我们生活幸福美满,诸事顺利”等吉祥话。
祭拜过后,两人又把石碑擦了擦,弄完这一切时已经到了黄昏。
玉久幸问他,“现在就回去吗?”
竹无忧想了想,“你带我去海边吧?来都来了,怎么也得看一次海,或者你再带我捕捕鱼?”
玉久幸自是答应,马上御剑带人来到海边。
日落的海滩景色十分诱人,竹无忧惬意的躺在礁石上,懒洋洋道:“这么好的风景,居然没有一个人,真是不懂欣赏。”
“今日最佳捕捞时间已经过去,村里人不会为了一个落日来回走上一个半时辰。”
竹无忧斜了他一眼,嘟囔道:“知道了,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
“……说什么?”
竹无忧翻身凑近他,脸贴得越来越近,“说什么都可以,比如我很好看。”
玉久幸呼吸不自觉放缓,白皙的脸红了个彻底,不论跟少爷发生了多少次关系,对方只要靠近他,他依然会忍不住脸红,“你很好看。”
“那你不想做点什么?”
玉久幸看着他,脑子里一团浆糊,只会重复道:“做……什么?”
别看竹无忧一副调情样,其实内心也很紧张,他完全是依葫芦画瓢,学着以前去春风苑里那些姑娘勾引客人的样子。
见玉久幸比他还紧张,他反而放松下来,手更是大胆的放在了人家胯间,极具暗示性的按了按,“我有点饿。”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