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意思是说,你发明了一款血迹剥离水,能把上面一层血迹抹去,露出下面一层的血迹?”万海洪有点不相信,这些血液干枯之后,和泥土都混合在了一起,根本不能用物理方法分离出来。
许正坚持道:“万支队我可以给你做一个实验,成功了你就让我试试怎么样?”
“那你等着,我15分钟赶到。”
过了一会,万海洪带着严自重和张雨绮赶了过来,想看看许正发明的血液剥离水效果是不是真有效。
可是这儿除了桉发现场别的地方没有干枯的血液,没办法,也可能是万海洪对许正的信任,最后还是让他直接操作。
老徐张了张嘴想提出反对,什么血液剥离水,这玩意和水有啥区别,难道真能把外面一层血液和里面一层分开,还有,许正凭啥认为这一片血迹下面还有一层血液?
许正当然不知道徐中队这一会在想什么,他可不是无的放失,因为他观察了这一片血迹十几分钟,发现有些地方稍微有点厚,因为这是楚屹头上溅射出来的血液,能出现厚一点的情况,只能是原先这一片地方就有几滴其他血液。
有可能是楚屹的,也可能是童延江和郭景清的。
“许正,你小子到底有没有把握,可别在这瞎逞能。”严自重不放心,又问了一下他,不过想到许正发明的头骨血管造影剂,现在再发明一个血液剥离水,好像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请领导放心,我这个产品绝对会给你们惊喜的。”许正不再废话,从包里拿出一支小喷壶,里面的液体呈现透明色,他朝着怀疑的地方轻轻喷洒了一下。
然后又从包里拿出小芯姐的吹风机,对着这个位置用热风开始吹。
接着又喷洒了几次血液剥离水,再用吹风机吹,好家伙,整个过程有五分钟,几个人挤在狭小的桉发现场,全都汗流浃背。
终于,他涂抹的地方,那片黑紫色干燥的血液炸裂开来,然后在吹风机吹拂下,露出了一串黑红色的血液,这是时间短暂,又被外面一层血液包裹住,还没产生氧化的样子。
万海洪使劲的一拍许正的肩膀,拍的他一个趔趄,“好小子,这什么水还真好用呀。”
许正哈哈一笑,那是当然,要是光用水和酒精进行剥离上面一层干枯的血液,百分百会损坏下面那几滴血液的。
万海洪夸奖了许正几句,立即把严自重他们推开,拿起高光手电,亲自观察这一道血迹。
随着他越观察,心里越满意,良久,万海洪哈哈大笑的站起来,“果然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这不证据就来了吗?”
原来,这一道黑红的血迹,很明显不是溅射上去的,而是粘在棍子上的血液随着凶手挥舞钢筋棍甩到了墙壁上,再根据血液痕迹的高度,还有这一棍凶手的站位,再加上,苗宇和周牧的身高,足以判断出是谁敲出了这一棍。
现在在场的都是技侦的高手,徐中队此时也反应了过来,眼神炙热的看向许正,这一款血液剥离水用处很大呀,以后....看到万支队要做测量,他马上拿出兜里的卷尺。
周牧身高只有一米七,苗宇是一米八二,按照他们的身高,站在凶手行凶的位置,还有算上80厘米钢筋棍的长度,完全可以推断出来楚屹倒地之后那两棍是谁打的。
没错,测量了几次,只有一米八二的苗宇挥舞钢筋棍的时候才能产生这一道血迹的样子。
反观周牧,除非他凭空增高了十厘米,才能达到这种效果。
张雨绮嘴里啧啧称奇,“许正,你老实说,你怎么知道这一片血迹下面还另有乾坤?”
果然都是刑侦高手,等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肯定会问,但是许正早有托词,“桉发现场你们已经检查了n遍,我要是再用常规的方法,还是没效果。我就在心里模拟了一下桉发现场凶手的动作,如果还有证据没被咱们发现,那就只有血液之下的证据了。
而且,你们看看那根钢筋棍,大拇指粗的一头,沾满了浓浓的血液,那棍子上面沾到的血液在凶手挥舞之间必然会甩到墙壁上。
可是桉发现场没有发现被甩飞的血液,那么就只能隐藏在了这下面...”
对于许正的判断,万海洪他们是服了,特别是徐中队,现勘和痕检可是他的老本行,此时被许正一个外行给打败了,他嘿嘿笑道:“这种方法也只有你小许能用的出来,我们可没有把握不损失下面一层的血液而把上面的血液给剥离掉。”
万海洪点点头,认可了徐中队的说法,“老徐,你赶紧让同事们过来,重新对这一片血迹进行检查,争取找到更多的线索。”
他对许正手里的血液剥离水,并没有提,因为这是许正自己的东西,支队可以用,但所有权肯定是许正的,技侦部门要是想用这款剥离水,就得和许正谈。
不管如何,凭这款血液剥离水,许正还能再申请一道实用型的专利。
既然已经发现了新的线索,万海洪他们也没在这多留,赶紧回了支队开始研判怎么进行审讯,至于,许正发现的线索,等一会技侦那边会出结论。
这种检查报告,是可以作为警方审讯的证词,也可以作为检察院和法院审理此桉的证据,所以,这次许正的功劳直接把桉子的僵局给打破了,要不然,苗宇一直不承认,这真得按照疑罪从无的法律原则,很大可能先不审判苗宇和周牧的杀人罪。
当然,现在整个桉子,两个凶手的信息还在调查中,从他们公司同事、妻子、朋友等身边进行全方位的调查,一方面可以看出凶手的心理成长过程,一方面也是为了审讯。
研判会议室,万海洪亲自把许正的新发现在会议室讲了出来,对许正当众提出了表扬,听着大家对他的掌声,许正心里如同这个空调屋的空气一样,真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