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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播演播室毗邻金融中心最高的几幢摩天大厦,当然广播公司本身更是巨擘,服务业就围绕这些大财团、巨头产业辐射而去,饥渴地在这涌动着金钱的建筑上寄生着。
演播室今晚迎来的客人非比寻常,他继承了Zac绝大部分财产,包括Zac在厂牌占有的股份——不仅有雷打不动的钱,还有活的钱,摇身一变,站到了这些大楼顶端,和头部富豪并列,但就算富豪也会有点嫉妒他,他的钱来得太轻易,像天上掉馅饼。
这位来宾处于风口浪尖,风评很差,媒体妖魔化,网民唇枪舌剑,只要在工作间隙提起他的名字,一定能引发巨大的争论,多半是恶意的,轻蔑的。
可预见今晚他能带来恐怖的收视率,演播室里的职员都神色紧张,从业数十年的主持人也不太沉着,空气紧绷着,萦绕着疯狂粒子,人人都想窥探隐私,最好能赤裸裸的将来宾剥光凌迟。
这是一档夜间节目,尺度较大,主持人以犀利闻名,对撞身份成谜、谣言无数的“交际花”,绝配,每个人都在暗中期待。
导演调度好,灯光齐开,亮得像进了天堂,菜鸟上不了这种舞台,数台大炮似的摄像机,固定的,游动的,台上一丝一毫的丑态都甭想躲开镜头,节目放送时,是丑角,是骄子,剪辑师照着高层意思大刀阔斧一剪,就是全新的人。
池霖上场了,所有镜头都虎视眈眈对准他,显然,他们今天是想让他来做丑角。
观众席前座靠边保留的空位,被一个姗姗来迟的男人坐下,引发一小片骚动,林禹不是千篇一律的名流长相,长得像明星般英俊,但比绝大多数明星更有名,更有钱,所以他的辨识度比绝大多数明星更高。
池霖最近传出勾搭了娱乐集团总裁的绯闻,这位总裁背后有石油大亨的父亲做股东,比其他总裁还高了一截。
林总裁为了池霖专来演播室,绯闻坐实了,这位交际花胃口大得惊人。
策划不可能临时更改,主持人依然按照脚本来,再怎么说,林禹是和他们吃一碗饭的人,什么叫节目效果,什么叫矛盾冲突,他会理解。
但叫主持人最有压力的,反倒是这个个头不大,脆弱堪折,雌雄莫辨的尤物,他被造型师处理得无可挑剔,因为深夜档,所以穿得性感,上身一件深v白衬衫,灯笼袖,袖口风琴褶花边,下身一条修身黑裤,低帮军靴,简单又富有质感的黑白色布料里流淌着他鲜奶般的肉体,胸脯半遮半掩,微微贲起,奶尖顶着若隐若现的踪迹,他动一动,便藏起来,再动一动,又顶起轻微的尖——话题够多;可以过审,颀长的颈段上有枚喉结,不知道男的女的,谁在乎!
这张脸,太惊人了,是明星浓妆后才会有的昳丽,可他没施粉黛,妖异在严酷的镜头里绽放着,让无数佳丽生怯、猛兽一样的镜头,竟给他俯首称臣了。
观众和镜头一起凝视着池霖,面对面的时候,坏话就说不出来了,池霖美得叫人闭嘴,也许散场后会有人假惺惺来一句——长得很一般!但是这个时候,每个人只能看他。
摄像故意调特写镜头对上池霖的深v,池霖避也不避,睨着台下,架着腿,怡然自得,果然骚货。
主持人轻咳一声:“这个问题涉及到隐私,如果你不想回答,可以不用回答。”
池霖不吭声。
主持人便问:“方便透露你的性别吗?”
池霖咧嘴笑,贝齿玲珑别致;“有鸡巴有逼。”
乱了套了。
台下一片嘘声,纷乱不堪。
主持人脸上青白交接,导演奔上台,因为林禹在,池霖身价在,所以态度是委屈的,语气是央求的。
池霖被要求注意言辞,他耸耸肩,节目继续。
“你和Zac是什么关系呢,我相信很多人都很好奇,Zac可是载入音乐史册,浓墨重彩的——”
池霖打断他的洋洋洒洒:“我让他操我。”
……
“Zac有没有和谁结过怨?”
“你是警察么?”转而又道,“结的怨,他说有些人唱歌嘴里像含了屎,这算不算呢?”
……
“Zac有没有过异常的表现,说过什么异常的话?”
全场聚精会神。
“异常的话?他说搞音乐艺术的牛逼人,身价和名气最高的时候,是他横死的时候,谁都来给他掉两滴眼泪,争先恐后做他粉丝,你是不是就是这样?”
紧急插播广告。
一群人上台来央求池霖几句,池霖没表示,他们就当池霖听进去了,节目继续,谁想到池霖越来越口无遮拦,一招一式不按章法,主持功力再深厚,怎么招架?
无论问池霖什么,他刻意说得低俗,刻意冲击下限,广告已经插播了三次有余,收视率持续暴涨。
池霖说:“你们的摄影可不可以不要对着我的奶子拍?”
镜头像听懂了他说的话一般,慌慌张张地对到池霖面孔上,让池霖茶眸里嘲讽和隐隐透出的癫狂向台下、
', ' ')('屏幕外每一双眼睛发动攻击。
“婊子!!”
池霖敛了笑,往台下扫视:“谁喊的?”
又有人破口大骂:“滚出去!”
主持站起身来,一手向观众摆动,一手向池霖摆动,压低两方的气焰。
到底还是池霖变脸快,他不计较骂他婊子的人,面色恢复如常,挂上讥讽的笑,艳得刺眼。
那枚特写机位的镜头,又对准他的胸脯。
“你为什么愿意上我们节目?要知道记者绞尽脑汁,连你一张清晰的正面照都没法得手,怎么会想到来抛头露面,是想要攻击网上那些冒充你的人么?”
如果是这个理由,冒充池霖的人,再吹嘘如何之美,也成了跳梁小丑,他们的美是平均的,不分伯仲,池霖露了脸,妖魔鬼怪无从遁形,因为池霖是个妖精头子。
池霖直说:“他们算什么东西,我为什么要攻击。”
主持:“那——”
轮到池霖打断他,池霖定定地凝视着镜头,露出一个微笑:“我是来找人的,你们节目名气这么大,下限这么低,适合我来,基本上人人都会看到。”
主持:“找人?找什——”
“古斯塔夫,你就这么把我抛弃了?我给你做情妇做得不够好吗?你要是看到了,记得给我回个电话。”末了wink一下。
气氛却没随着池霖的表情轻松起来,古斯塔夫!他上这来喊话古斯塔夫!
他是古斯塔夫的情妇!!
“婊子!!”
“下去!!”
“不要脸的婊子!!”
此起彼伏。
池霖站起身,微微昂首:“我就是婊子。”
又问摄像机:“你这么想拍我奶子?”
摄像导演似乎预料到他要干点疯事了,之前池霖说的那些荤话虽然难听,但是还算在夜场的底线里,反而激起矛盾,节目效果好,丢脸的是池霖自己。
但是他们没想到池霖这么疯的,做事岂能拿常理来判断?!
池霖把衣襟扒开了,漂漂亮亮的奶子骄傲地亮了相。
瞬间插播广告,节目恐怕不能再继续。
台下有些女人在尖叫,男人在骂,但是眼睛老老实实地盯着奶子看。
池霖目的达到,洋洋得意,别人脸上写着送客,但是他偏偏不走。
林禹冲上来了,凶狠地笼住他衣襟,在池霖撒泼前扛上肩,夺步走了。
这期节目不出意料被封禁。
但散落的各种片段,在每个社交媒介疯传,就算明面上禁止,管不了私下流通,一件事发酵起来,没有挽回的余地。
一星期后,常常有黑车停在街角,早上九点准时到,晚上九点准时走,位置不定,但是池霖只要略加注意,就能从窗口看到它。
这黑车等了三天,池霖去了街角,敲敲车窗,司机是个陌生的男人,穿着休闲装,脸上不会做表情,整个人像一块硬邦邦的石头。
司机按下车窗,看向车窗,偏偏头,示意池霖上车。
池霖告诉他:“叫古斯塔夫亲自接我。”
隔了很多天的深夜,这黑车又来了。
池霖时不时就会关注窗外,深夜林禹总是抱着他,池霖想要从林禹怀里溜出来,需要花点功夫,林禹下意识、潜意识,会把他抱得特别紧,如果池霖挣扎,就会抱得更紧。
但是他也没法阻止一个一定要离开他的人,何况是在沉沉的睡梦中。
池霖扳开林禹揽紧他腹部的手臂,在窗畔一探,立马溜下楼,离开了屋宅。
这一回,车里的人换了,成为两个。
一个司机。
一个坐在后座,池霖敲敲窗,车窗如愿打下,路灯并着月色一齐涌进去,披散在男人身上,金发在脑后束成小揪,眉骨深刻,鼻梁高挺,皮肤冷白,典型日耳曼人种。
与他温文尔雅的外表不同,池霖靠近一点,会被他身上阴狠的气质撩得冒鸡皮疙瘩。
像条冷血眼镜蛇,表面是光滑的,覆着诱人的花纹,慢条斯理地吐信子,牙里全是毒。
池霖拉开车门坐了进去,他好像认识男人很久一样,抱住男人的左臂,依偎在他肩上,古斯塔夫身上喷着讲究的淡香水,木质调,池霖嗔怪他:“你怎么真的来了。”
古斯塔夫波澜不惊地看着他,眼珠是淡蓝色的,长长的手掌展开,比池霖脸都大,正托起池霖的下巴,仔仔细细地打量池霖,缓缓道:“我来看看我抛弃的情妇。”
池霖乐的跟他打哑谜,车开了,古斯塔夫把食指挑进他嘴里了,池霖就用舌头舔他的指头。
余光与后视镜一对,镜中有司机的由上及下的面部轮廓,司机的眼珠慢慢地上移,对上池霖的视线,看着池霖如何不要脸地做一个正统婊子。
右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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