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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幔落下,烛光中,两具身影交错缠绵,宛若最亲密的爱人。?
只听塌上一声轻喘,蝉翼般的鱼尾勾在床边缝隙处,其上泛滥的液体仿佛失去了阀口,顺着鳞片的纹路蔓延形成道道蜿蜒而淫靡的沟壑。
?
一截皓腕落于榻侧,修长的手指扣在柱角木雕处。
未待使力,就被另一手’抓’回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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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便传来一道猛烈的撞击声,似乎是鱼尾拍到了床角。
?
不够…..还不够。
榻上,
青年湿透的上身呈现出一种红润而晶莹的色泽,秘法遮蔽了五官却掩不住眼底风情,视线雾蒙蒙的,像浸了水的葡萄。
双手被扣住压在脑侧,从掌心伤口传来的轻微刺痛感被对方手心的炙热沾染,分不清是疼还是麻。
只是一场性事,只是……而已。
勾住男人温热的后颈,鱼尾则被折起,外翻的金红鳞片下,尚未缓和的腔口再次被粗暴地撑开,刺穿的疼痛感夹杂着疲软,根本没有办法阻止身上人凶悍的进攻。顺着折起的鱼尾,刚好能看见那令鲛人头皮发麻的尺寸,正堵在中生殖口中,里面的液体失控般顺着阴茎的抽插往外溢。
鲛人被肏得有些恍惚,甩去头上湿汗:”去、去水里。”
“…..怕变成小鱼干?”男人面无表情问了一句。
李素瞪了他一眼,后腰随即被托起,身下二者脱离,只留下一个合不拢的泄口,被冷风一灌险些弹起来。
“扶好。”许巍然把人放到水里才慢吞吞地脱掉自己的衣服,后背的布料被抓出好几条口子,基本不能穿了。
精壮的上身背脊微湿,腹部的肌肉一览无余,不仅如此,个子比李素还高一个头。下身尚未发泄,就那么直挺挺地进入眼帘,上面沾染的可疑液体还在反光。
”许掌柜做个掌柜屈才了。”他只一眼就移开了目光。
“李医师跟着焰十七也是将就了。”
依着浴桶缓神的鲛人闻言笑了:“你吃醋了?”
男人歪头看他,烛光下完美的体魄印入眼帘,几乎是李素所阅人中之最。
“干什么?”他一时没理解对方的表情,直到许巍然挤进浴桶里。
一张放大的冷颜近在咫尺,近到能看清眼里冷冽的光。
腰被掐住,身下松懈的洞口还在排斥水压,就又感觉到那粗大的茎体顺着水流抵开鳞片,进入身体。
鲛人闷哼一声,双颊红晕渐生。
抠住桶沿的双手上青筋若隐若现,指甲伸张,又因为舒爽而收回。
人族…..都那么大吗?
恐怕连他自己都快忘了,他不仅是一只成年鲛人,更是一只尚未经历情潮期的纯血人鱼种。鳞片下的神经脉络一方面可以带动鱼尾使出恐怖的天赋技,却也是一片无人踏足的高敏感区域。
谁也不知道一旦开发会产生怎样的后果。
身体被迫打开,藏在锋利鳞片下的脆弱穴腔暴露在空气中,含着一根陌生男人的阳根。
炙热与刺痛交错,被玩弄,被挑逗,被进入…..被玷污。
没有太多交流,却出奇的契合。
每一片鳞片都在颤栗,唇鳃每一丝缝隙都在颤抖,尾巴不知廉耻地卷住对方的脚踝。
耳后鳞片轻颤,雪白的胸口挺起,鱼尾展开伴随着轻吟,寒气从朱唇溢出。阴气与突如其来的猛烈阳气交汇,在结合处流窜,身体如过电般一个激灵,层层往上身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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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智丧失,只求片刻欢愉。
?
——
“…….”
“哥哥一吃醋……就着急了。”李素半张脸懒洋洋依着浴桶,发丝散落在水面,隐隐呈现出一层碎金色。
整个人看上去,不像刚刚解了毒的病人,反而像是游刃有余以色侍君的祸国美人。
许巍然自然听出了他话中暗讽的意思:“解毒而已,三次不够吗?”
”之前还知道毛遂自荐呢,现在却这么冷淡。”面对这么直白的回答,鲛人还有空感叹,“也不知道你哪句是真的。”
拔吊无情的某人已经开始穿衣服了:“彼此彼此。”
“你怎知我没有真心?”
“医师在别人面前,可不是这般孟浪。”男人将袖口扎紧,发丝则捋到脑后束起,简练而便于行动,五官顿显硬朗,与先前的书生模样大相径庭。
李素失笑:“原来掌柜也喜欢美人纯白无瑕,我还以为你跟焰十七不一样呢。”
“…….”
就见水中人邪性的气势一收。
整个人眉眼微垂,温润而隐忍,面上带着被人强迫的愤恨与无能为力。双唇泛白,眼尾一抹深红更是暴露’脆弱’。
“我…..我是第一次。”他的声线骤然沙哑,却又雌雄莫辩,太容易勾起男人的兽欲了。
', ' ')('系统这边看得瞠目结舌,倒是宿主大人定力稳固。
开门,关门,离开。
干净利落。
半晌后,房里鲛人咯咯笑出了声,眉间最终却平静下来。
手张开,阴阳磨盘浮于掌间。
薄唇抿了抿嘴,另一手张开,细长的残件出现在手上。
如果许巍然还在这里,自然会认出来,这正是断了的斗司南。
磨盘急速越小,最后缩成一个指环的形状,直径跟小拇指差不多,刚刚好钳住斗司南的断裂面。
黑瞳一亮,然而那柄曾经的仙器只是静静躺在他手中,宛若死物。
眼中的光泽顿时暗淡。
——
洗漱了一下后,东边已经鱼肚白了,堂中没什么人。
唯有一只黄莺眯着眼立在窗台,嗷、嗷、待、哺。
[你很行啊,一整晚啊。]耳边就听见一道冷嗖嗖的传音。
神兽嘲风,自带’嘲讽’。
许巍然没理他,舀了办完小米,又看了眼水缸,……就剩一条苟活的草鱼了。
于是…..
空气里就剩下处理鱼鳞的声音了。
片好的鱼肉走了一遍蛋清,裹着面粉才下锅了,剩的配菜往里撒了一遍,几下葱油香就出来了。
“掌柜持家有道啊。”
男人闻声回头,后厨的门帘拂开,李素一头长发尚未干透,就这么懒懒靠在门框上,双颊红晕褪去,没有了在焰十七面前温润的气质,整个人此刻真实而张扬,哪怕面容被秘法弱化,仍然带着一种极具攻击性的惊艳。
许巍然:“吃吗?”
李素被他这么质朴的一句话给问住了。
好在男人并不是真的需要他回话,腾出手把小米端到窗台上,那黄莺一脸嫌弃,倒底没(敢)飞走。
“再不吃,焰十七就要回来了。”
直接跳过上个回答,李素嘻笑一声:“这么好,…..是因为我们在偷情吗?”
“我们不算。”
“为什么?”
鱼汤煮上,许巍然卷起袖子,露出的一小截干净的手臂。
明明没有虬结的肌肉,但揉面下料手稳得可怕,
行弯,打直,拿捏,塑造。
一切如行云流水,手慢,心稳,无拙。
大道至简,视线不自觉跟着他的动作走。
入神,入定。
等察觉的时候,李素已经看了快有二十息的功夫,整个人险些陷入无知无觉的悟道状态。
反应过来的青年迅速恢复神智,但表情不受控制产生一丝探究。
好厉害的道域。
有些可惜,但是确实太过危险。
心有余悸的鲛人眉心蹙起,却迅速舒展,未让人察觉异样。
“你只是需要我。”许巍然将沾了干粉的面条下锅汆水,几个回合捞出待用。
“就如你需要焰十七一样。”
”我需要你,你也可以拒绝我啊。”面对恐怖的实力,李素不退反进,“这件事情上,倒底谁比较吃亏呢?”
“……”
“你们两个睡都睡过了,还在那瞎矫情?”窗边黄莺忍不住开口了,吃到一颗米糠还做了个’呸’的动作,“该吃饭的吃饭,该上路的上路,以后想睡再约。”
毒舌的结果就是接到某人一道淡淡的视线,险些吓脱毛。
“梁上呆着。”
黄莺恨恨地飞走了。
鱼汤面出锅,花椒油一泼,摆到李素面前热气腾腾香气扑鼻。
“吃吗?”许巍然又问了一遍。
鲛人笑开。
这人长着一双勾魂摄魄的眼睛,望过去只觉得心痒,被一汪春水浸得通体舒畅,欲罢不能,殊不知多瞧一眼,便是在多放松一分的警惕,理智不知不觉中被侵蚀。
视线无法离开,待目光相交,思维顿如熔岩乍破,将人从里到外燃烧殆尽,只为那一瞬回眸。
直至最后,美好的憧憬消逝。
…..邪念,在此刻升起。
“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
许巍然没跟他去,两人也没吃上那碗面。
合欢宗人的意外身亡,令焰十七加快了进入古战场的计划。被号召的各方势力云集在白沙城,前往古战场。
白沙护城骑精兵二十人,至少武师以上。
隶属炽焰之地附属宗派烈阳宗的长老弥天罡,以及跟着来历练的其女,弥情儿。
自阴山古墓请来的门人,岑骨。
抱月剑阁的剑道师兄弟,柳望今,王肆无。
炽焰之地本家出身,排行十七的焰十七,及其仆从火树、银花。
以及九虚莲华宫的医师,李素。
“…….”
世界之巅,天道石台,某人把玩着掌中的玉。
稀薄的凉风吹过面
', ' ')('颊,拂起几缕发丝。
李素他走得时候一句话也没说,只在房中留下了那块九虚莲华的身份玉牌。
看似不经意,实则有意。
玉是莲花的形状,有棱有角,摸起来有轻微的擦痕。
【留个念想吗?】系统还傻傻地问了一句。
许巍然没回他。
李素不是曾经的无忧,他是用了短短百年将鲛人地位提升到海族前列、令人族忌惮的鲛人新王。
智者,愚者;上位者,怀柔者;杀人者,救人者。
或光风霁月,或风情万种,或面似慈悲,或心如蛇蝎。
为了达到目的,他可以扮演任何角色。
在许巍然选择出手救人那一刻起,他就注定失去了先机。昨日眼中的懵懂天真,变成了今日的谈笑风生;昨日指尖的挑逗撩拨,变成了今日的步步掐算。
确实,变得很危险呢。
他想拿捏他。
然而,他是否会走入局中?
“……”风声略过,似乎带走了一声愉悦的轻叹,不知是不是听错了。
“年轻人,此处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一道陌生的声音打断了思考,男人抬眼,东南西北四角不知何时,四位黑袍老者浮于半空,实力不可小觑。
另一人开口:“‘天道石台’乃中州禁地,请阁下速速离去。”
见许巍然不动,对方视线眯起。
“你们借石台刺探天机,为的是什么?”男人突然开口。
天道石台,是上个纪元一位陨落大能留下的配剑,没有人知道他倒底到了哪版境界。
也许不止圣人。因为哪怕是失去灵性的残件,它依旧蕴含着强大的道境感悟,万年不衰,甚至快要触碰到了天机。
中州,正是以此擎天残剑为中心,多番衍化出现的产物。
“天道行事自有章法,岂是你一个小辈可以随意评价的?”对方低喝道,黑袍下隐有狂风耸动,“速速离开!”
石台人不为所动,反问道:“剑道宗师,我且问你,何谓天道?”
被一眼看穿实力的老者手中动作顿住,探究看向那神秘青年:“天道自然,天道公平,天道酬勤,不可置喙。”
“所以,理应顺应天道?”男人侧眸,“哪怕,彼道非天道?”
“不同而同,万法归一,彼时净心通明。”
石台的人沉默许久,却缓缓摇头。
“我不想这样。”
鲛人长大了,而他也不是曾经安于竹屋的老人迟暮了。
天道加身,令他拥有了更广阔更悠远的视角,却会在不知不觉中淡化、约束他属于人的感性。他立于规则之上,继承因果道法,更是世界的旁观者。冷眼旁观,无动于衷。
直到触碰到自己的因果线,恍然醒悟。
“众人皆有以,而我独顽且鄙。”他似是有感而发,又似是如释重负。
“…..我独异于人,而贵食母。”(1)
——
谁也不知道,那天,那个站在世界之巅的男人,倒底参透了什么。
只见雷鸣轰轰,世界顶端出现一个巨大的漩涡,与百年前离山是多么的相似,见者骇然。
然而只是半晌便拨云见日,霞光打在身上,光线笼罩住一个人。
莲花玉佩上,浅色的穗子在指尖摆动。
远远看起来,他宛若仙人。
不,神明。
“此时不可外传。”黑袍老人落地,眼中惊骇退去,只对着离去的男人肃然起敬,“立刻回去通知护法,拥天一族自今日分批全部回归祖地。”
天道化身现世,……要变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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