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看小说网 > 科幻灵异 > 当甜美初恋成了小妈(双性) > 分手炮友各自找乐子却在KTV相遇人妻美色依旧疯批攻破防(糖分超标)

分手炮友各自找乐子却在KTV相遇人妻美色依旧疯批攻破防(糖分超标)(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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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历了为期不到两个月的婚外情,很快,顾南山的日子恢复了平静。

祁浩天无意间闯入,解锁了顾南山情欲世界的大门,让一切泛滥,一发不可收拾,不过最后男人也脱身得干脆,正如他一贯的处事风格,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可能怕麻烦的人都是如此。

祁浩天离开,那扇门也就静静地掩上了。

之后的日子里,顾南山偶尔会发呆,然后想起他。

想得最多的,倒不是那些多到数不清、让人脸红心跳的情欲时刻。

顾南山发现想得最多的,是暮色四合的天色下,祁浩天坐在车里吃饭时微微垂着眼,留给他一个文静的侧颜。

是街边的晚风中,祁浩天勾下他的颈,突如其来的那一吻。

是不经意抬眸时,对上的那双凝视过来的沉静双眸,很黑很深,透出一股子阴郁,带着深思,似乎还有些迷茫……他在想什么?

可无论祁浩天在想什么,那些都与他无关了,以前是这样,现在两人撇清关系后,更是如此。

圣诞节那天下午,顾南山早早前往机场T2航站楼,去接阮秋。

在出站口,阮秋看到他的那一刻,眼睛骤亮,行李箱都不要了,以直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过来,蹦进他怀里。

“宝贝南山!想死我了!”阮秋身材娇小,跟个树袋熊一样挂在顾南山身上。

顾南山一脸没辙,觉得她多少年过去都一样。毫不夸张得说,阮秋的做事风格还没他们儿子顾喜阮稳重。

阮秋没有立即下地,而是跟个开学见到好朋友的小学生一样,开心地跟顾南山左右碰了碰脸颊,又亲昵地蹭他鼻子。

只是没有亲吻。

即便是这种重逢的喜悦时刻,夫妻二人好像也没有想要吻对方的冲动。

就在顾南山和阮秋额抵着额说话时,顾南山感到一道难以忽视的视线看向这边。

顾南山循着感觉,朝某个方向看去,却只望见恰好有另一个航班的旅客到站,正朝着门口这边走来,不过人影憧憧,并没有谁在特意看他们这边。

他想是自己多心了,正准备让阮秋从他身上下来,两人回家,余光里却瞄见一道挺拔而又出挑的男人身影。

顾南山心尖一跳,紧接着,几乎还没来得及验证自己的想法,他的心脏就急速跳动起来,脑子也有点热。

顾南山朝那道身影看去。

果然,是他。

这个出站口的飞机都是国际航线,看来祁浩天这几天都在国外出差。

顾南山看到他西装外面套着深灰色毛呢大衣,优雅不拖沓,身后拖着一个旅行箱。

他一只手抄在裤子口袋里,正低着头走路,不过很快,他偏过脸朝一旁的人笑了一下。

顾南山蓦然回神,视野里终于不再是只有祁浩天,而是顺着男人的目光看向他的身旁。

原来旁边还亦步亦趋地跟了一个美艳的空姐。

空姐身材高挑,腿也长,不过踩着高跟有些跟不上男人的步伐,她期间小跑了几步,勉强没有落下,期间她一直笑着跟祁浩天说话,看着祁浩天时,眼睛里都是毫不掩饰的钦慕之色。

顾南山还看到,两人在原地短暂地停了一下,面对面地拿出手机,低着头操作了一会儿后,空姐双手握住手机,兴奋地脸色发红。

这就交换联系方式了啊……

顾南山看得有些迷,眼神不禁茫然起来。

“南山?南山?顾南山!”

阮秋叫了他好多遍,也不见人理他,于是跳下地,双手捧住顾南山的脸扭向自己这边。

她双手揉着顾南山的脸颊,故作气愤:”哼!不专心!光顾着看漂亮空姐了!“

“啊?”顾南山收回视线看向面前的阮秋,有些呆滞的样子,随即垂下眼睫,低声道,“哦……”

也不知道有没有听清阮秋在说什么。

这时,滑轮的声音近了。

顾南山没忍住抬起眼,还保持着微微弯下背、被阮秋捧着脸的状态,就看到祁浩天跟那个漂亮的空姐已经迎面走来了。

擦肩而过之前,祁浩天的视线终于扫向了这边,也对上了顾南山的目光,不过那道视线又很轻地滑走了,好像什么都没注意到,也没认出顾南山。

刹那间,顾南山说不清心里涌上的感觉是什么。

祁浩天走过去了,经过他的身旁。

顾南山听到男人沉静的声音说:”好啊,我送你,要不要一起吃个晚饭?“

空姐没控制住,发出了激动的尖叫声,又很快捂上嘴。

“哎呀,走啦走啦,喜阮要放学了,我们赶紧去接他吧。”阮秋拉着顾南山往外走,不过走了没两步,又拉着人回身朝反方向,“箱子箱子,我箱子还没拿!”

空姐服务的是头等舱,第一眼就盯上了祁浩天,她见过不少乘坐头等舱的客人,富豪、明星都有,但祁浩天绝对是她见过的男人中最优质的,因此下了飞机后,她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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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殷勤地借机搭讪。

本来她只想要个联系方式,后续再好好发展,可没想到祁浩天直接邀请她共进晚餐,简直是意外之喜。

空姐脚步轻快地跟着男人来到机场的停车坪,看到那辆银色保时捷时,眼神放光。

她果然没看错人。

空姐看着男人随意将旅行箱放在车后座,又打开驾驶座的门,侧身要进入车内。

空姐正要跟着一起上车,可手还没摸到副驾驶座的门,祁浩天却突然顿了一下,隔着车顶看向她,淡然道:”你自己打车吧,不顺路。“

“……”空姐呆愣,一时没反应过来地看着祁浩天,说,“你刚刚不是还说……”

一起吃饭什么的……

祁浩天说:“抱歉,骗你的。”

说完,不再理会空姐跟打翻了颜料盘一样的脸色,神情平静地钻入车内,启动,挂挡,离开。

看着保时捷的银色影子消失在停车坪出口,空姐在原地气得直跺脚,对着车子离开的方向破口大骂:“渣男!渣男!”

车子开上省道,现在不是下班的点,因此路上车辆稀少。

保时捷行驶在快车道上,速度一路平稳。

直到周围再也看不见其他车辆,祁浩天突然狠狠拍了一下方向盘,车子骤然发出一声尖锐鸣叫,在空荡的省道上稍纵即逝。

此时的祁浩天,脸色早已谈不上好看,眼睛紧盯着前方路况,透出一丝针对着谁的凶狠,明显脑子里想的是其他事。

机场里的片段不停在眼前闪现回放,他控制不住地去回想,想顾南山,想阮秋,想他们鼻尖蹭着鼻尖的幸福样子,顾南山回归了家庭,依然是一个好丈夫……

祁浩天握着方向盘的手也越来越紧,骨感的手背隐隐暴起青筋。

他以为可以结束了。

顾南山身体的每一寸,他的敏感,他高潮中绝美的脸庞,他色欲的眼神,祁浩天以为自己都了熟于心,这个男人的身体已经被他开发透彻,显然没有再探索的价值,所以他觉得够了,于是提前终止关系。

可和顾南山结束关系后,他的心情并没有想象中那么轻松,直到在机场再次看到顾南山的瞬间,有什么直接破防。

祁浩天人生中还是头一次有这种体验,所以现在无与伦比地烦闷加狂躁,简直不知道要怎么纾解。

也恰是在这时,放置在一旁的手机响了。

祁浩天捞起来接听。

“祁少!”是唐眠,背景音有点吵,都是动感的音乐声,他不得不扯着嗓子喊,“今晚圣诞狂欢夜,海上游艇趴,来——不——来?”

唐眠也是个富二代,他们圈子里一起玩长大的。

所谓游艇趴,具体干的是什么事,大家心里都清楚,每次开趴前,避孕套都是一箱一箱往游艇上运。

由于深知祁浩天的生活作风,再加上唐眠第一时间没听到祁浩天回复,于是心里觉得有了数,又扯着嗓子喊:“主要是这次大家都在,所以想叫上你一起聚聚,你要是不想来,就算——了——哈——”

结果话音还未落下,祁浩天这边说:“去,地址发过来。”

“…………”那边,唐眠显然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猛咳不止,“祁浩天,你!……”

祁浩天单手扶着方向盘,看着前方,道:“帮我找个干净的。”

唐眠呼吸声漏风,听上去像是喘息困难,命不久矣。

洁身自好祁浩天终于要出山了?!

唐眠差点被他活活吓死了。

祁浩天挂了电话,表情终于缓和了点,好像问题终于得到了一个解决方案,焦虑的情绪也有所缓解。

祁浩天想,不一定非要是顾南山。

成人世界的情欲享乐而已,只要顺眼,你情我愿,谁都可以带上床,大家都是为了发泄性欲,不必牵扯进彼此的生活,谁也无法左右谁的心情。

自认为想通后,祁浩天终于缓缓松了口气,身体也放松地靠回椅背上。

先前,可能是钻牛角尖了。

不一定非要是顾南山。

好多年后,祁浩天再回忆起自己这段时间做过的那些糟心事,才明白什么叫困兽之斗。

原来他早已被围困,在一个名为“顾南山”的温柔陷阱里。

***

晚间九点,在一处海港边,游艇趴里原本高涨的音乐不知何时调低了,已然变得昏暗潮湿,大厅的各个角落,响起了令人身体发热的呻吟声,放眼望去,有赤裸的身躯在黑暗中纠缠在一起,起起伏伏,有的是两人、三人,多的,甚至有四人为伴。

一群年轻人即将迎来今晚派对的高潮时刻。

然而派对里却有那么一个人,在这时骂骂咧咧下了船。

“祁少!祁少!”唐眠追在身后,一边还往身上手忙脚乱地套浴袍,追不上了,就喊,“祁浩天!你等等!”

祁浩天站到旁边的浮桥前,迎着海风深吸一口气,像是要驱散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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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对上侵染入体的浊气。

唐眠也赶紧赶了过来,小心着祁浩天的脸色,说:“怎么了?给你找的那小孩不满意?”

祁浩天光顾着吹冷风,在夜里神色愈发冷峻,一言不发。

唐眠从口袋里掏了掏,递过去一根烟,碰碰祁浩天的手臂,说:“嘿,兄弟,我说你是不是玩不起?”

祁浩天垂眸掠了眼递来的烟,平时不怎么抽,但现在心情烦闷,就拿着了,烟嘴含在唇间。

唐眠帮祁浩天点燃后,又给自己点了烟,说:“好不容易帮你找的大学生行不行?人家还不够干净?都等着你给开苞呢。”

祁浩天兀自抽了会儿烟,没去评价给他找的伴,脸不是他的菜,所以连房间都没进。

他只说:“你们玩得这么开,不怕染病?”

“靠!别咒我们!”唐眠斜睨他一眼,撇嘴说,“自己玩不起,还看不惯我们玩?”

祁浩天想问谁玩不起,但显然自己中途退场的行为没什么说服力。

“我就是嫌脏。”他又吸了口烟,若有所思地淡淡道,“没别的意思。”

“我靠……”唐眠叼着烟,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把全船的人都骂了还跟一句“没别的意思”,也就祁浩天会这么毒舌。

两人在搭着海边护栏,抽完一支烟。

唐眠往浴袍袖口里揣了揣手,又拱拱祁浩天的手臂,道:“你今天是吃错什么药了?跟兄弟说说,我就说你怎么可能会来这种派对,先前是不是受刺激了?”

“没受刺激。”祁浩天下意识反驳了一句,之后意识到语气里带上了点情绪,微微压着唇角,看着自己的手。

唐眠看了他两眼,见男人在海上夜色的笼罩下,那张俊脸无端多了点颓丧的气质,于是聪明地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还进不进去?”唐眠望了眼游艇的方向。

祁浩天摇头,怎么都不愿踏足那样浑浊肮脏的地方,拍了下栏杆,站正身,说:“我先回去了,你跟他们说声。”

唐眠还想说什么,不过祁浩天没给他机会,转身走向停在岸边的保时捷。

看着祁浩天的背影,唐眠欲言又止,最后无奈地双手叉腰。

唐眠见多了风月,刚才当着祁浩天的面没好意思说,这男人一整个就是大写的失恋,无处排遣出来找刺激,结果刺激没找着,反倒被刺激回家了。

唐眠略感好笑地摇了摇头,又来了句:“是不是玩不起?”

同时他心里又禁不住被勾引出了一丝兴味——那个能让祁浩天如此失意反常的,到底是何方神圣?

祁浩天可是他们圈里公认的难搞喂。

***

刘助理再次感觉到总裁不对劲。

之前男人明明有回暖的迹象,可不过是经历过一个圣诞夜,笼罩在祁总裁周身的温度骤然下降至零度,时不时就能冻伤周围挨近的人。

想到这,刘助理抱紧自己,仿佛突遇寒潮,一身肥肉抖三抖。

就像现在,祁浩天端着杯子从他的工位前经过,就见男人面色沉静,目光微垂着看前方的路,看似与往常无异,可整个办公室都因为他的出现趋向死寂——连道喘息声都没有。所有员工都把头埋得低低的,以期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看着总裁自眼前走过去,刘助理不觉暗暗松口气,可下一秒,刚走过去的祁浩天又退了回来,隔着一堵工位板,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刘助理硬是被那道沉寂无波的眼神看得僵在原地,眼珠子都不敢动一下。

“祁……祁总?”刘助理小心翼翼,似乎是怕自己多发了一个音节都会触发祁浩天的某个开关。

祁浩天用银勺的长柄缓缓敲打了两下工位隔板,配合着语调节奏说:“蜂蜜没——了——”

意思是让他赶紧补给。

“……”

刘助理只觉虚惊一场,不敢怠慢,赶紧拿起座机打电话订购。

等待通话过程中,刘助理瞄了眼祁浩天,跟着又瞄了一眼,没忍住提醒说:“祁总,你最近蜂蜜是不是喝得太多了?”

祁浩天慢条斯理用勺子搅了搅杯里的蜂蜜水,喝了一口,神色寡淡,语气更淡:“对,生活太苦,需要点甜。”

刘助理:“……”

***

近期,权贵圈的名媛公子们又开始躁动起来了,只因大家不约而同地发现,祁浩天在各种派对宴会里出现的频率高了起来,不仅如此,男人很明显是带着极强的目的性在参加这些聚会。

他们都看出来了,祁浩天在寻找猎物。

一个能令他满意的猎物。

因此男人不似以往的消极和高冷,开始主动出击,常常把一个圈子里的花花草草都撩得神魂颠倒。

不过两个多月过去,大家却不见祁浩天真正跟谁有过进展,都还只是浮于表面的逢场作戏。

起码到目前为止,他们连男神的手都没摸到过。

春节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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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周上班,一堆富家子弟们又组了场局,顺便给圈里一个人缘极好的男人过生日。

这次是在本市最大的KTV内,算是比较干净的那种,祁浩天当然也在应邀之列。

组局的人也知道,只要祁浩天在场,就有众多帅哥美女能闻着花香自愿来。

今天的寿星姓梁,叫梁琛,二十八岁生日,一幅贵公子模样,不过一笑起来就看得出,这人性格极好。

梁琛从看到祁浩天出现时,就不住地隔着人群打量,可能也没想到祁浩天会赏脸光顾自己的生日宴。

祁浩天当然也注意到梁琛的视线,终于在梁琛不知道第几次看过来时,回视过去。

梁琛被抓包也不躲,反而对着祁浩天笑。

祁浩天从那笑中看出点不寻常的味道,成年人都懂,于是顺着他的意思,目光验货一样上下看了两眼,这一看,发现男人的腿很长,腰身在紫色衬衫下显得极窄。

光看身材,竟然有几分那人的影子。

梁琛注意到祁浩天的视线,了然一笑,也不拘谨,就这么堂而皇之地越过长沙发旁几条挡道的腿,到了祁浩天身前。

不过人多,地方终究狭小,梁琛人高腿长地容不下,只好身体向前倾倒,一手撑在沙发背上,正好将祁浩天挡在自己身下。

梁琛贴近祁浩天的耳朵,笑意沉沉,说:“弟弟,往哪里看?说好了,我只做1。”

祁浩天不躲不避,微抬起脸看梁琛,眼神里依旧是不加掩饰的打量,也不怕让人觉得冒犯。

随即他微微一笑,说:“好巧,我也是。”

周围人虽然听不到两人在说什么,但是看这气氛明显就是有苗头,于是纷纷看热闹不嫌事大地发出起哄声。

梁琛近距离看着祁浩天,不自觉轻眯了眯眼,他离近了才发现,这个男人长得是真的好看,难怪那没多男男女女趋之若鹜。

祁浩天已经喝了几杯鸡尾酒,脸色微红,衬衫领口敞开了两粒,恰到好处地露出一截精致锁骨,可能是场内空调热,他将袖口随意地折起,姿态闲散地坐在那儿时,浑身都散发着无形的勾人气质。

梁琛忽然有了点冲动,心想试试这种狼狗也不错。

可祁浩天显然态度上有所保留,就在梁琛想进一步交谈下去时,祁浩天往旁边挪了个身,说:“出去抽支烟,你们先玩。”

梁琛冷静稍许,同时拉回心神,转身就近坐到了祁浩天坐过的位置,笑着说:“在这儿抽不行?墙上又没禁烟标志。”

祁浩天已经起身穿上短款夹克,休闲的风格让他看起来就像一个刚出校园的帅气学生。

祁浩天捡起茶几上的打火机,十分绅士,说:“毕竟还有女士在。”

周围的女性无不发出咯咯咯的笑声。

梁琛看着祁浩天走出豪华间,咬了咬唇,有些纠结,不过也愈发地蠢蠢欲动。

祁浩天单纯不想被一群人当猴看,被起哄声吵得烦躁,所以找了个借口出来。

他阖上门,想去外面透透气,却在经过某个包间时,听到从门里传来的集体呐喊声:

“顾老师,来一个!顾老师,来一个!顾老师……”

祁浩天对“顾”这个字过敏,想都没想就偏过脸看去。

隔着门上开着的一扇玻璃,他看见一屋的人里有一人被推到了中间,在巨大的电视屏幕前没站稳,身形还晃了一下。

那人抬起头,对着大家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

借着电视屏幕上的荧光,祁浩天看清了他的脸,皮肤很白,五官线条明晰,工笔勾勒出来似的细腻,抬眼时眼里含笑,眼角下有颗精巧的泪痣。

祁浩天硬生生刹住脚步,停在门口,眼睛一瞬不瞬地透过玻璃看向里面。

站在包厢前面的男人对大家说了几句话,没用话筒,外面的人听不清。

不过很快,里面发出一致叫好的声音。

祁浩天转过身,正对着门,看着里面的男人垂着眸在电脑屏幕上选歌,整个人温柔清澈,干干净净。

直到这时,祁浩天隔了一段距离和时间再次重新审视对方,才不得不承认,他身后一屋子的男男女女,没人能比得上顾南山。

他长久以来寻觅过的所有人,没人能比得上顾南山。

***

不知道顾南山选了什么歌。

祁浩天不动声色地走近门口,靠在门边的墙壁上,视角原因,不至于让屋里的人看到。

他将额角轻轻抵在墙上,想顾南山应该会唱一首情歌,因为声音合适,气质也合适。

祁浩天静静等待着,不知为何,淋了两个月雨的心情,在这一刻突然一片风平浪静。

音乐响起,祁浩天很快听出了前奏,是一首英文歌,叫《LovetheWayYouLie》。

可是里面一开嗓,却不是顾南山的声音。

祁浩天不禁探身,透过门上玻璃一角朝里面看去,发现是一个女人在唱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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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部分。

这群音乐学院的老师,个个都专业,唱出来自然比非专业人士更具欣赏性些。

祁浩天还在奇怪这不是顾南山选的歌?

接着,场内音乐直线下滑,rap部分出现,祁浩天挑了下眉,这才想到什么,朝里看去。

顾南山是那个唱rap的人。

祁浩天:“……”

包厢内气氛被点燃了,在座的其他老师都欢呼叫好。

顾南山侧站在电视前,因此背对着门口。

他看着屏幕上快速滚动的英文字母,却每个音都能不含混地跟上。作为一个小提琴家,顾南山的节奏感自是不必多说,关键是英文发音纯正,流畅度也是一流,简而言之,他独特的flow几乎能与那些专业的rapper相媲美。

你能想象?顾南山唱rap?

祁浩天看着顾南山的背影,看着他身体微微随着强劲的音乐节点晃动,听着意料之外的说唱,突然间笑了。

那么温柔的一个人,有着他不为所知的一面。

“你在看什么?”身后突如其来的声音让祁浩天回了下神,同时扭头朝后看。

梁琛不知何时跟了出来,站在他身后。

祁浩天看了一眼,没管他,继续透过玻璃看着包厢里面。

“你也出来抽烟?”祁浩天头也不回地问。

梁琛背靠在他身后的墙上,看着他的背影,说:“怎么?出来就只能抽烟?不能干点别的?”

若是今天没遇到顾南山,祁浩天或许还会跟他调情几句,但这时他的心思已经找到了落点,因此说话也更直白:“我说了,我只做1。”

“我知道。”梁琛唇角扬了扬,说,“那今天就你做1。”

祁浩天闻言垂了下视线,想了想,正要说什么,包厢内一首歌正好结束。

在掌声中,顾南山谦虚低调地摆手,同时朝着门口走,声音隔着门传来:“我去上个厕所。”

祁浩天默了片刻,接着,毫无征兆地转回身,看向梁琛,笑着道:“你刚说什么?”

态度可以说是180度转弯。

梁琛呆滞了半秒,还想说怎么了,就见祁浩天靠近,抬起一手搭在他斜侧方的墙壁上,高大年轻的身躯笼罩下来,把他直接壁咚了。

梁琛:“……”

我靠,有点会啊小狼狗。

祁浩天迷人的嗓音压低了,说:“要不要现在跟我走?”

就在这时,旁边包厢的门打开了,梁琛被祁浩天蛊惑,根本分不出心去注意周围,因此没看到从包厢里走出一个气质天然的男人。

那男人一出门就看到墙边几乎要叠在一起的两人,看表情明显是呆滞了一下。

接着,男人的目光移向祁浩天,那双漂亮的眼睛短暂地亮了一下。

真的很短暂,就像流星划过天际。

不过意识到祁浩天此刻在做什么后,他欲言又止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抿起唇,低垂了一下眼睫,关好门,一言不发地背过身朝走廊另一头的卫生间走。

梁琛缓了缓神,暧昧地伸手,捉起祁浩天的领带缠在指尖绕了绕,轻佻道:“行啊,开房?还是去我那儿?”

前方,顾南山听到身后的声音,一边走,一边垂下脑袋抚了抚后颈,脸色因莫名的情绪而微微发红,就像有什么让此刻的他觉得难堪又愤懑。

梁琛还在等着祁浩天的答复,但祁浩天却偏过脸看向另一边的走廊,眼底闪烁着星点笑意,因此看上去尤其明亮。

“怎么了?”梁琛这才察觉到他的心神不属,也顺着他的视线朝另一边看去。

就见一个身材颀长的男人低着头,快走到尽头了。

祁浩天低声说:“抱歉,遇到熟人了,我去打声招呼。”

说完,不给梁琛反应时间,离身朝着那个男人的方向走去,双手抄在裤子口袋里,意态闲散,可是步伐却是坚定而方向明确,并且比平时走路都要快上几分。

“顾南山!”

梁琛看着祁浩天的背影,听到他中气十足地唤了一声。

前方,顾南山顿了一下,好半天,才回过头,不过看表情有点意兴阑珊。

顾南山看到祁浩天朝着自己走来,无论刚才在心底是怎么嫌弃这人私生活混乱,但他霎时间心跳还是急了,KTV背景音的鼓点一下下击打在耳膜上,合着他的心跳。

祁浩天走到跟前,上下打量他两眼,一笑:“这么巧?我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顾南山也对他笑,维持着成年人世界里的那种基本社交温度,说:“哎?你也在?真是巧了。”

两人看着对方,装模做样地打完招呼,似乎又不知道说什么了,于是气氛诡异地安静了下来。

祁浩天问:“你在这儿干嘛?”

顾南山本想说同事聚会,可无意间透他过祁浩天的肩,看到另一头包厢门口旁等着的男人,眼底翻涌起一股执拗,一抬眸,说出的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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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乐子。”

闻言,祁浩天脸上的笑意渐渐淡了,意味深长地看了顾南山数秒,接着突然一个步子上前,逼得顾南山不得不仓皇后退一步。

“找乐子?”祁浩天放轻声,紧盯着顾南山的眼睛,距离近到能感受男人呼吸时甘甜的气息。他道:“顾南山,大半夜出来找乐子,你老婆不要了?孩子不管了?良家妇男不当了?”

顾南山被他问得节节后退,一下子泄了气,直到后背抵到墙壁,才通红着脸,眼神躲闪道:“不……不是,同事们节后聚会。”

被他这绵软好欺的样子一刺激,祁浩天在灯光暗淡间轻眯了眯眼,感到了一种久违的兴奋。

“你呢?”顾南山脸还红着,抬起眼不确定地看着祁浩天,似乎又觉得没立场,声音都小了,道,“你在这儿干嘛?”

祁浩天扬起唇角,一笑,回了三个字:“找乐子。”

“……”

顾南山抿紧唇角看他。

上次是一个空姐,这次是一个帅哥,这人是不是夜夜笙歌?荒淫无度?难怪两个多月没见,看上去更风流了。

衣领扯那么开,给谁看?

顾南山视线下移,看着那截精致的锁骨,拧了拧眉。

还警告他不能找男人,这人私生活才是不检点。

可一想到这人离婚了,不检点就不检点,也不碍着谁。

顾南山这边心思翻腾,倒是没注意祁浩天看他的眼神越来越炙热。

“喂!”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梁琛的喊话,“你还走不走了?”

两人之间扑朔迷离的气氛一拍即散。

顾南山立即清醒了,平垂着眼提醒:“他叫你。”

祁浩天想了想,点头,道:“再见。”接着转身朝男人的方向走。

“……”

干脆利落,猝不及防。

顾南山看祁浩天经过男人时没有停留,只暗示性十足地朝他勾了勾手指。

接着,靠在墙上的男人笑了笑,扭头朝这边看了眼,跟上祁浩天的步伐。

顾南山又在原地静立了一会儿,看表情是有些失落茫然。

到了停车场,祁浩天拉开车门。

梁琛正想打开副驾驶座的门,祁浩天在对面突然“哦”了一声,抬头,才想起来一样,说:“对了,我副驾驶座不载人。”

梁琛:“……”

对方语气自然,神色无辜,似乎没有任何冒犯的意思,但说出来的话却实实在在想让人捶掉他的头。

“祁浩天,你什么意思?”梁琛眯眼。

他丢下一堆宾客跟出来,他跟他说副驾驶座不载人?

祁浩天一手搭在车顶,手指轮流敲了敲,说:“没什么意思,你别误会,我就是突然不想玩了,毕竟我洁身自好。”

梁琛:“……”

洁身自好?

我他妈。

差点一口血吐出来。

面对气得快炸毛的梁琛,祁浩天脸色不变,又突然道:“想起来了,你今天生日,那我给你唱首歌当礼物。”

说着,还嫌不够气人地掏出打火机,一手搭在车顶上,“啪”的一声点燃了,面对晃动的火苗唱了起来:“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MyDear……你叫什么名字来着?祝你生日快乐!”

“……”梁琛看着祁浩天低声唱歌,面无表情,觉得这可能就是个神经病。

祁浩天唱完,“呼”的一下吹灭打火机火苗,对他充满魅力地一笑:“生日快乐。”

祁浩天坐进保时捷内,车子很快开走了。

梁琛站在原地,气得一脚踹飞地上的塑料瓶:“妈的,死渣男。”

***

顾南山想着顾喜阮,所以提前离场回家了。

他下了车后走向公寓楼,在冬夜的寒风中揉了把脸,将羽绒服的拉链往顶上拽了拽。

快走到家门口的时候,随着突如其来的汽车发动机低啸,一辆车冲到他眼前停下。

顾南山惊得退了一步,差点被撞到。

他正觉得晦气,也没看清是什么车,车里的人却降下了车窗。

顾南山抬头看去。

祁浩天一手架在车窗边沿看他,外套脱了,大冬天里只穿一件衬衫,袖口翻折,露出干练的腕,手腕松散垂落着,上面戴着一块表。

顾南山还想问“你不是去找乐子了?”,祁浩天却先他一步开口:

“只捐一幢楼,你们学校够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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